她的下笔,她画画的弧度,形态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夜元澈对这个不识字,但是会画画的依红妆愈发的疑惑了。
“你画的是大脚板?”夜元澈忽然开口。
循声回头的依红妆仰视着他,这个弧度能够清晰的看到夜元澈的喉结和下颌,还有他雕刻分明的脸上的五官,他真的很英俊,很英俊,简直是完美无瑕。
依红妆吐掉嘴里的小树枝,朝他傻傻一笑:“嘿嘿,是啊,好看吗?”
“好看。”夜元澈道,好看倒是谈不上,照他的画功肯定是差远了,但是画的挺可爱的,里面有她的影子。
“我最喜欢画画了。”依红妆眉开眼笑地说。
“喔?”夜元澈佯装饶有兴趣的样子蹲了下来,视线与她平齐,脖子仰的酸痛的依红妆总算可以恢复正常人的德行了,她眨巴着眼睛看夜元澈,他薄薄的唇瓣儿一开一合:“除了猫,你还会画什么?”
若是依红妆细细的品,应该能够感觉到这句话有一个陷阱。
“我还会画……”依红妆戳着自己的梨涡才想显摆显摆,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的舌头收起,抿嘴一笑,看似谦虚的说:“我也不会画什么了啊。”
夜元澈从她一前一后不搭的笑意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眉目清清的看着她:“呦呵,还挺谦虚。”
“哪有,我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会画画呢。”依红妆随意的解释,将引子扯到了大脚板身上,捡起一个树叶丢向它:“我会画这只猫完全是因为我和它经常在一起,没事画着玩,玩着玩着就熟悉了。”
“你不用解释的这么仔细。”夜元澈打断她:“你紧张什么?”
“我……我紧张了吗?我紧张了吗?”依红妆拔高声调儿:“没有吧。”
“有理不在声高。”夜元澈冷冷的提醒她。
依红妆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确实有些高了,她轻咳:“公子,我没。”
树杈上鸟儿鸣叫,夜元澈道:“依攻,我喜欢鸟儿,画只鸟儿来。”
鸟儿?
画鸟儿?
他竟然让她画鸟儿?
依红妆的心里直突突,就跟装着一个石磨一样,然后有一头驴拉着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做贼心虚的她有些怵了,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然平白无故的让她画鸟儿干啥,吃啊。
“鸟儿啊,这个嘛……”依红妆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想着寻个借口避过去。
谁知夜元澈早已看穿这一切,他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影遮住了她,他一伸手去折头顶上的树枝,依红妆不得不仰头,然而那个角度驱使她的眼睛恰巧看到了他迎风飘起的衣袍和衣袍下的裤。裆。
呀,好尴尬,好羞羞。
依红妆急忙装作一副她不知道的样子,露出纯洁的眼神看向那绿油油的叶子。
恩,真养眼。
只听‘嚯’的一声,夜元澈将枝干揪下来扔给她,霸道地说:“画吧。”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依红妆硬着头皮蹲在地上握着枝干故意将线条画的和她往常不一样,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她终于画好了,画的歪歪扭扭的,她嘻嘻一笑:“看,我就说了我不会画吧,多丑啊。”
“挺萌的。”夜元澈口不对心的说着,心里暗自思忖,真是挺能懵的。
依红妆捏了一把冷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让夜元澈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了。
其中无比确定的一件事便是依红妆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为何这么说呢。
一日,依红妆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来到了一家茶楼,恰巧让出门买东西的夜元澈撞了个正着,他才想叫她,只见她一溜烟儿钻到了茶楼的第一间房。
抱着好奇心的夜元澈决定跟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