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连廊的柱子后,苏青山将自己隐蔽起来,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衣人活动自如的走出了县太爷的房间,又飞出了衙门。
他攥紧了拳头,幸亏方才拼命的番强进来,所以才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个狗官,竟然想伤害公子,他绝不能让这场悲剧发生。
衣袍下的大腿膝盖骨摔破了皮,流了些血,苏青山忍着疼痛,咬着牙原路番强跑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去了一个地方——将军府。
这也是第二条计策。
夜,注定不平静。
将军府上上下下早已歇息了,只剩下树叶上的悉悉索索的蝉鸣和低声吟唱的知了。
当然,还有依红妆的那只猫,低低的,糯糯的泛出‘喵’的声音。
‘砰,砰’的砸门声让平静的将军府亮起了烛光,管家套上衣裳前去门口,低声问道:“是谁啊?”
苏青山左右环顾,压低声音:“是我,苏青山,苏大学士。”
“苏大学士?”管家有些惊愕,急忙将门打开,把手中的灯笼往上一提,看清了苏青山的模样,恭敬起来:“苏大学士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我找依将军有要事。”苏青山面目严肃道。
管家不敢耽搁事儿,带着急的满头大汗苏青山来到了正厅,让他稍候片刻,自己去回禀依将军。
常年征战沙场的依将军睡觉很轻,此时早已苏醒,他随着管家来到正厅,见到苏青山难掩诧异:“苏大学士……”
苏青山起身,恭敬的双手抱拳,微微颌首,面上有些歉意:“很抱歉打搅依将军歇息,但……皇上出事了。”
“什么!”依将军浑身紧绷,震撼焦灼。
苏青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跟依将军讲了一遍,他捏紧了拳头捶在了楠木桌上,苏青山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皇上,皇上微服出巡本就是瞒着太后出来的,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事儿,那我该怎么向天下苍生交代!”
“苏大学士不必自责,皇上英勇,也是为了还给百姓一个公道才被那县太爷下了局。”依将军倦容消褪,捏着鼻翼道。
灯火阑珊。
二人顶头交谈,商量大计。
两个时辰后。
子时已过。
苏青山望着如黑墨汁的夜空,思绪万千,他拂袍起身:“将军,那我们就这么办了,在下先告辞了。”
“苏大学士这么晚了要去哪儿?不如在府上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一同前往衙门。”依将军盛情挽留。
放依红妆独自在四合院,苏青山总归是不放心的,他婉转拒绝:“多谢依将军的好意,在下还是回去吧,其中缘由不方便说,告辞。”说罢,苏青山离开。
仓促的背影也没有让依将军多做挽留。
恰时。
被吵醒的依寥远打着哈欠来到了正厅,他睡眼惺忪看着苏青山的背影只觉得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他挠挠头,问:“爹,那人是谁。”
依将军将视线收回落到依寥远的身上,并没有打算告诉他,苏青山特意交代此次事情定要对所有人保密:“你回去睡觉去,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依寥远只好回了自己房中。
月影窜动,苏青山染了满身的清凉回到了四合院中,依红妆的屋子烛火明亮。
苏青山心底暗忖:坏了。
及此,快步朝依红妆房里走去。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依红妆听到动静趴到窗纸边儿看情况,忽地,一个推门的力道将依红妆的脑门狠狠的撞了一下,摔了一个大屁墩儿的她捂住脑袋:“哎哟,谁啊,这么不长眼,撞死我了。”
苏青山松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来:“你说你没事站门口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是看家狗么?”
“你才是看家狗呢。”依红妆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尘,脑袋还有些痛痛的:“喂,你去哪儿了你?为何不叫着我。”
他吭哧瘪肚的编了个由头:“去茅房了,肚子疼,解大手。”
依红妆捏捏鼻子,撇撇嘴:“骗谁呢你,解大手用的着用熏香把我迷昏啊。”
苏青山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用了熏香?”
他的智商有些迟钝,依红妆从地上拾起来燃了半截的熏香晃在他眼前:“当是我瞎的么?赶紧如实交代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