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看他说得诚心实意,花楚便尽量不压着他的伤口,听话的搂过他的肩膀,由他背着。
楼里的人儿吵吵闹闹,街上的灯盏明明灭灭,偶有行人路过。为避免被认出来,边流溪低垂着头,背着花楚缓缓往前走。
“哑哥哥,”花楚突然闷着声音道,“那个人跟哑哥哥很像。”
知她说的是刚才那个刺客,边流溪好奇道:“公子的哑哥哥长得像个黑炭?”
“那又如何?!”花楚生气的揪边流溪耳朵,赌气道,“哑哥哥不止长得黑,还浑身是疤呢。就那也比你好!”
“墨草,”边流溪幽幽道,“食之,全身漆黑如墨,且默默不能语。故又唤作默草。为防止死士泄露秘密,豢养死士的人,会让他们服下这种毒草。这样说来,公子的哑哥哥也是死士?”
“你胡说!死士一般都冷血无情,哑哥哥可宠我呢!”花楚指尖掐在边流溪颈上,伏在他耳边恶狠狠道,“你若再敢说他坏话,我就当街掐死你!”
边流溪却是笑了,笑容隐在垂散的乌发里,温暖如阳。
“墨草易得,解药却难寻。公子的哑哥哥许是误食。”
“这还差不多,”花楚松开指尖,重又搂在他肩上,晃悠着小脚,问道,“你说什么会改变一个人呢?”
“改变?比如呢?”
“比如…………”花楚眸中闪过狡黠,“比如说,一个满身骄傲的人,会因为什么变得………………卑微?”
边流溪突然顿住步子,扭头看向一边。花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一座青楼门口,有好几个人正拿着肉骨头逗狗玩。骨头被长绳拴着,由人在楼上系下来,来回甩动着引诱那条摇尾乞怜的狗踮着脚跟着跑来跑去,其滑稽的模样引来一阵接一阵的哄笑声。
“犬,天生带有狼性。公子你说,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
花楚被噎得没话说,便不再理会他。继续走了一段路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遂掀开他的衣领,坏心眼儿的朝他衣服里吐了一小口唾沫,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给他掩好衣领。
轻哼道:“以后若再敢这般顶嘴,我就唾弃你。”
边流溪僵硬的笑容逐渐化开,无奈道:“公子这如孩童般的性子果真讨喜。”
“……”
讨喜?!这厮编瞎话果真不带考虑的,还能说得带上宠溺的味道,显然,说谎的本事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状态了。
让人不得不防啊!
想到这里,花楚再次掀开他的衣领,朝里面吐了一小口唾沫,嬉笑道:“不是喜欢吗?那本公子就再送你点儿。”
“公子一下子吐这么多,怕是会口渴。所以还是先攒着点儿,以后有机会再吐罢。”
“偏不。”花楚笑着在他耳边撒娇道,“谁让你现在正好在我身边的,活该吐你。”
边流溪弯了眸不再说话,俯首背着她穿过一条条街巷,任她嬉笑着在他背上胡闹。
待回到花楚居住的屋子,边流溪将她安置于榻上,然后细心的将屋内火盆挨个儿生着。
觉得屋子足够暖和了,走到卧榻旁,见她仍是疼得直皱眉。便开口道:“流溪略懂些针灸医术,虽不可根治公子这腿疼的毛病,但能减轻许多痛楚,公子可愿……”
“不用。”花楚打断他的话,拉过被子蒙过头顶,道,“你满身唾沫,本公子嫌弃。走罢。”
“……”
那都谁闹腾的?边流溪看她在被子中痛得蜷缩成一团,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