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书上不都这样说?那个萧潘大概也会这么说——
萧潘?
“噢!天!”谢海媚呻吟一声,将脸埋进棉被里。
怎么会想起那个家伙!
接连两个多星期,她都在健身中心遇到他。多半是她跳完操了,他游泳后在咖啡室里等她,一起喝茶聊天,然后他陪她走段路送她回去。
根据那些有的没的心理学说,这是否表示,下意识里,她心里时不时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不经意就翻搅起来扰她一扰?
不。
棉被下的脑袋不断摇动否认。
“不。”
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什么心理学,都是骗人的东西!
她将棉被整个蒙住头,埋在被单坑里,什么都不看不听不说,也不想。
终于把米洗好放入锅子,也差不多听了半个上午的摇滚了。
谢海媚挥着菜刀,配合着咚咚的节奏,用力切剁着高丽菜,不时塞几撮高丽菜丝进嘴巴,一边想着李察基尔演的那个英俊的舞男。
前些时候她跑去旁听艺术概论课时,那个右耳戴了两个银环的老师,说他喜欢听摇滚乐,尤其是在作菜煮饭的时候,把音乐放得超大声的,让桌子碰碰震震仿佛要跳起来。
那时她听了还不觉得怎样,虽然她也老听洛史都华用破锣嗓子嘶吼的Young Turks,她比较喜欢那种悲悲愁愁的蓝调。
结果前两天,中午太阳正白正亮,她在煮饭时,闲着无聊,把音乐放得“吵死人”,随着节奏挥着菜刀,咚咚的,出了一身汗,发泄什么似,很有种淋漓畅快。
抽了大麻似,就那么上了瘾。
这回她放着白朗蒂的call me,震天价响的,每当那女高音扯开喉咙嘶吼着“call me”,她菜刀就跟着那声嘶吼挥切斩剁,把半颗高丽菜剁得稀烂,完全的原始人暴力发泄,非常的过瘾。
你芳心寂寞吗?你孤单吗?
那就拿起电话召唤我吧。
Call me!
英俊的舞男,随时等着召唤……
对讲机铃响,但音乐轰轰的,抽油烟机也轰轰响,她没听到。隔一会,忽然有人敲门。她停一下,没声响,大概听错了。
刚拿起菜刀,提起锅铲,敲门声又响。
奇怪!这栋公寓的人她认识不到半个。她皱了皱眉,丢下菜刀和锅铲,双手湿漉漉跑去开门。
“嗨。”他捧着一束玫瑰出现在门外。
“Call me!”轰!音乐猛爆出那声挑逗的召唤。
他扯扯嘴角,眨了眨眼,要笑不笑的。
“你怎么……”怎么上来的?
又怎么、干么来的?
“我在楼下按过铃,刚好有人进来,我就冒昧跟着进来,不请自来了。”他露出很有自觉的魅人笑。
都找到她大门来,这不是在游戏玩笑了。
“我可以进去吗?”
她可以说不可以吗?
但她略微侧身,没出息的,让他进去。
一身的邋遢来不及藏了。一下子只想到她的公寓一个星期没清扫了,乱糟糟。
“你在煮饭?”
她住的这种单身公寓,没有所谓的隔间,客厅兼饭厅兼房间,连厨房也连在一块,用钉死的流理台柜隔开而已。
厨房就在门边,完全没遮拦,他一进门就看到那一片壮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