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剑……”泊涯子正说得兴起,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听剑一道的精要时,江舒雪抬起了头,眼神无比幽怨。
“你这姑娘……我不是说了吗,这把剑不适合你……”泊涯子被打断了很不高兴,皱起眉正要教训江舒雪,只见江舒雪抽了抽鼻子,眼圈迅速的红了。
泊涯子傻了。
“啪嗒”一滴眼泪砸在地上,江舒雪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向他,眼眶中迅速汇聚起更多的水汽。
“呃……”泊涯子虽然是一个老男人,但毕竟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多年潜心钻研听剑之道,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的男人。他一向坚信,作为听剑一脉的此代传人,自己必须为剑道负责,江舒雪资质这样好,却多年用着一把不相配的剑,这简直是罪大恶极,他既然发现了,就必须纠正过来。
然而,眼前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眼圈红红的,用一种“被狠狠欺负了”的委屈眼神看着自己,似乎随时随地可能哭出声来,泊涯子手足无措了。
他有些慌张,但还记得自己一派宗师的架子,便努力镇定的对呆立在一边的纯钧使了个眼色。
纯钧扭过头,装作没看到。
纯钧,泊涯七剑中,尊贵无双者。
他是剑奴,不是哄小姑娘的老妈子。
泊涯子瞪他。
纯钧转过身,给了泊涯子一个纯钧式的尊贵背影。
泊涯子无法,颤抖着老脸,缓缓将目光移回到江舒雪身上。
江舒雪扁扁嘴,肩膀一抖,蹲在地上,哇的一声:“还我的听水,听水!我要我的听水!”
泊涯子急的抓耳挠腮,想去安慰,却被江舒雪甩开。
“那把剑真的不适合你,我也是为你好!”他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一句话。
“还我听水!”江舒雪擦了把眼泪,瞪他。
泊涯子无法,只得道:“剑已经断了,我也没办法。”
江舒雪怒了:“身为剑客,剑就是我的生命!现在却被你毁了,这就等于你杀了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一向敬仰有加,你为什么要害我!”
泊涯子:“……”
“你得赔!”江舒雪叉腰。
“不可,眼下我手上并无合适你的剑!”泊涯子断然拒绝,“不过,我倒是知道……”说到这,他突然有些迟疑,顿住了。
“什么?既然没有更好的,你凭什么说我的剑不好。”江舒雪没听清他后面的话,只被气的团团转,她突然停下来,叉着腰,气势十足的指着泊涯子,“既然如此!你,听剑用哪一只手,伸出来!”
泊涯子:“……”茫然的把伸出来。
一把拉住泊涯子的手,亮牙,然后……
“啊——”一声惨叫。
“啊呸呸呸——”一连串啐声。
“你你你……”泊涯子捧着手,惊骇的言语不能,
“你你你……”江舒雪也回指着泊涯子,一脸嫌恶。
“你居然咬我的手!果然是云中散人那混蛋教出来的,一个德行!”泊涯子怒极。
“你居然不洗手,手上一股臭咸鱼味,还是咸的,怪不得师娘看不上你!”江舒雪呸个不停,被结结实实恶心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