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袭到,澹台无畏头一个如大梦初醒,左衣袖一摆就要去撞飞来那条断臂。
可是这时候罗汉已然紧跟着掠到,紫芒一闪,澹台无畏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一个人硬被罗汉一刀劈成了两半,尸体分两边倒下,血跟内脏流了一地。
罗汉身躯一转,刀势忽变,挟余威扑向了那位九王爷。
那位九王爷正自心胆欲裂,一见罗汉出柙疯虎一般地扑到,他魂飞魄散,一个懒驴打滚滚了出去,罗汉一刀落地,把他那根发辫斩下了一截。
罗汉一刀没伤着仇人,就要再扑,可是这时候从暗影中扑出来十几个“满洲”卫士已把那位九王爷护住了,而且海皇驾下十大将军越出四个,也有出手的意思。
这种歼敌手法,一气呵成最能奏效,只中间有一点阻挡,再欲歼敌时便不那么容易了,而且罗汉自忖伤势也不容再继续追击,所以他马上就退了回去,道:“阿霓,给我制穴止血,扯—块衣衫包住伤口!”
他失血不少,脸都发白了,可是他没皱一下眉头,说话也不带一点颤抖。
断臂处,血还在往外涌,赵晓霓在“白莲教”不少年,她见过不少血淋淋的景象,她胆子早就练大了,可是这时候她却怕看罗汉的伤口,也心疼得厉害。
害怕归害怕,心疼归心疼,她只有含悲忍疼急忙为罗汉止血,包扎伤口。
罗汉紫金刀横胸,两眼赤红望着跟前这些强敌。
“菊花岛”人,连海皇在内,都被罗汉这种煞威,这种气势震住了,没一个人敢动。
也就因为这,赵硗霓得以能顺利地为罗汉包好了伤口。
想想那份疼,再想想罗汉突然之间少了一条胳膊.赵晓霓再也忍不住两眼热泪,颤声叫了一声:“罗汉……”
罗汉稳得像座山:“阿霓,我还有一条胳膊,记住我一句话,我绝不容任何人碰你一指头。”
赵晓霓哭了,低下头香肩不住耸动。
罗汉猛吸一口气迈前一步,道:“姓海的,你们是打算拼到最后一人,还是现在交出杨、祖二位姑娘?”
海皇脸色铁青,眉腾凶煞,突然一声沉喝:“朕不信‘菊花岛’的精锐拼不过你一个,杀。”
杀声中,“菊花岛”的人,自大将军以下全扑了上来。
罗汉仰天长啸,紫金刀刀芒连闪了几闪。
“菊花岛”的五个人,包括一位大将军,一个先锋,一个连一个地倒了下去。
罗汉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海皇发疯似的又一声厉喝:“杀、剁、剁了他。”
“菊花岛”众高手又一次围攻,一阵血雨狂飞,又给“菊花岛”添了四具尸体。
地上到处是尸体,到处是血,罗汉的身上也有血,连赵晓霓那雪白的衣衫上也溅了不少。
罗汉的脸色更见苍白,但是他仍站得很稳,很挺,仗刀挺立,像一尊推不倒的石像。
罗汉的刀法略逊于李德威的剑术,可是他的煞气远比李德威为重。
海皇没再说话,没再动,神色怕人,直愣愣地望着罗汉。
那位“满洲”九王爷跟他那些卫士,惊魂未定,个个瞪着眼,张着嘴,都成了泥塑木雕的人。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搏斗,这样的砍杀,也没见过这么一个比钢铁还硬的人。
罗汉的武功在这儿不见得是顶尖儿的,可是他的煞气,他的胆量,他的勇猛跟前却没一个比得过他。
突然,海皇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一摆手,道:“给他!”这声音不大,简直轻微得像蚊子哼。
可是在这隐隐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菊花岛”人转身往“天王寺”走。
那位“满洲”九王爷上前了一步:“皇爷……”
海皇无力地摇头,道:“他的武功不如我,可是我没有像他那么重的煞气,现在我不能跟他搏斗,你们谁有自信能胜过他,尽可以拦他。”
那位“满洲”九王爷没再往前走,也没再说话。
两个“菊花岛”人从“天王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