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全失全盲
四十章 全失全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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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腿收到椅子上,我蜷成一团,想像着可以有人从背后温柔的抱我,而不再是令人防不胜防的伤害,有人可以听着我哭,告诉我不必责怪自己,只不过是犯了个无关紧要的小错误。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
夜风陡然大起来,刮过一袭袭燥热,我紧紧抱住双肩,觉得很冷,很冷。
黑影中幢幢的毛榉树丛,俨然是有良好操守的唱诗班,轻轻的,齐声抖动树叶为我“沙沙”颂唱。
是“赞美经”?还是“垂泪之日”?
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只知道,我在……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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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黑暗?
睁眼看不到烛光,称作失明。
打开灵魂找不到希望之路,称作彷徨。
在路上,却永远选的是错误的那条。
走着走着,全失全盲。连自己都看不见,认不清。
影散入空气,心沉于墨色。
回答不上来我是谁,这就是黑暗。
放弃寻找我是谁,这便是地狱。
有多少人到过地狱?死去的,还有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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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向夜告别,耳朵从树皮中翻身的甲虫,叶隙中正结露的蛛网上一一掠过。
我想抓住点什么挽留自己,可是没有。
没有色彩,没有音韵,晦暗一片。
我已全失全盲。
“救救我,救救我……”闭上眼睛,我最后的祷词简单而凄惶。
“……救……救我……”仿佛回音,痛苦的颤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打断了我,抬了下眉毛,是侏儒。
血几乎要把整个小舞台浸满,哦,多像我热盼的铺着红地毯绚丽纷呈的表演厅啊。
他躺在上面,面色苍白干净,断手扔在一边,胳膊仍渗着血。
“救救我。”他祈求。
“好的。”我走过去蹲下靠近他的脖子,“结束了,我来带你走,是去天堂的时候了。”
“不——!你是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竟然还有力气挣扎。
我被这求生的厉问给骇住了,停下动作:“我?我正在‘救’你,我给你甜蜜的死神,难道你不想吗?你是个废人,要怎样活?”
“别杀我,我……知道你是谁,我们……我们都被称作……魔鬼的孩子。”
“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