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任性的孩子,再不出来,恐怕我们的瓦莱莎夫人要失血而亡了,要知道我已经没什么好消遣的了。”
来,都来听听这又气人又伤人的话。
瓦莱莎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挑了下眉头。
你说是消遣,那她便默认是消遣品。
能够认清自己位置的人,往往更能接近想要的,她比露琪聪明。
崔斯汀悄无声息的把船靠了过来。
走过瓦莱莎身边,由于紧张踩翻了一个花盆,她扶了我一把,拍开她的手,没有道谢,没有回头,我径直跨上船。
我们之间很少说话,我承认是因为彼此明显的敌意。
并不是我不喜欢她,而是因为妒忌。
妒忌为什么她是多温迪斯的而不是我的,这和多温迪斯不愿见到我拥有任何私有宠爱物品的嫉妒,没什么分别。
每次看着她从我身边一手提着鲸骨裙,一手握着金绣扇盈盈走过时,我都想把芳香浓郁的鲜血从那个柔嫩的脖子上吸出来,把这个美好的充满着深情的生命从那堆淡蓝色的血管中剥离,占为己有。
其实,我只是想霸占她义无反顾去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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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破晓的天堂
二十六章 破晓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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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的风中,船只轻轻滑开露台,在一片翡翠涟漪上飘荡。
夜深了,纵酒欢唱却不休不止,星辉已暗然,压不过地面的纸醉金迷。
她站在灯光的阴影中,断然不看我们一眼,眼帘低垂,下巴高昂,只在整个船隐没在拐角处的那一瞬间抬起了目光。
够了,这一瞬已足够。这一瞬我看到了,她在承受鸩酒的烈烈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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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多温迪斯大人。”
我突然转身,吐吸中带着轻快的笑意。
“哦?我不该怀疑自己的神志吧。”他依在船上的软椅中仰望天穹。
“完全不必,大人,您刚才挽救了我。”我顿了顿声音,有点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感谢您,我的……父亲。”
良久,他懒懒的冷哼,满不在乎:“不必了,如果我造的子嗣被列入劣等名册,将有损我在家族会议上的威信,进而影响到评议会的连任。”
无以伦比的骄傲,不屑任何感谢。
系上斗篷,不管他说了什么,我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您虽然制止了我迷失心性,可是我似乎学会了另外一种东西,关于……掠夺……”
“嗯……”他鼻腔中挤出悠长的低音,嘴角噙上一个袅袅的笑意,语调低迷起来,“掠夺……那是我们的……人间乐园。”
“人间乐园吗?”我在回味刚才将不甘、任性发泄在那个可怜温柔的小男妓身上时的快乐。
当我气势汹汹的从三楼奔下,闯进房间,把他从瞠目结舌的贵妇床上拖下来,带到无人处,急不可待的用尖牙撕开他虚弱的血脉时,当那些柔软的、温存的液体,欢畅的淌过喉咙时。
我的心,平复了。
其实我憎恨这种状态:没有半点愧疚,甚至为无端杀戮而洋洋自得。
可的确,那是乐园,收容我们的乐园,诅咒之花无拘无束遍开的人间乐园。
暖风推来馥郁的花香,沉淀在窄窄水道中弥漫的雾气里,发酵出浓烈的*。深巷两侧种满了这种娇嫩的粉色植物,黑夜隐去了绿茎,只留下花冠,大蓬大蓬像怒放的雪霰。
“是麝香草呢。”
我赞叹着伸手牵过一枝,放在鼻前嗅着,香甜而强烈的药草混合了松油的味道沁入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