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是我的星,贝路伊。
而我,至今妄想摘星。
他站在对面的兀岩上,庄重如九天的鹰王,失落似深海的孤贝。风捧起他柔软的金发,灿烂的色泽竟也无法温暖身上的忧郁。
他一个人站在岩边,朝这里苦笑着。霎时,那躲过众人的苦笑,让我误以为他不再是星,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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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有条不紊的做着伏击准备。
佣兵们在最下层闭目养神或擦拭兵刃,他们最懂得保存体力,是一群将头颅挂在腰间的亡命徒。
大型抛石器以及配合使用的近程弹射装置,被拆成零件运送到位,在力大无穷的半兽人的工作下重新组合。(兽人和半兽人有亲近的血缘关系,力量惊人,暴躁易怒。但半兽人崇尚古老的名誉正义,出于些许的理智会适当控制武力倾向,比较容易被说服参加赢得和平的战争。而兽人阴沉好斗,以施放嗜血天性为行动前提,更容易被魔鬼邪恶控制。)
最精锐的正规骑士团分别在山谷出入口的乱石后做好了隐藏,所有的法师和祭司都穿上了他们最华丽的装束。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此生的最后一战,能做的惟有盛装出席。
“其实,兵刃相接的那刻起,谁不会是亡命之徒呢?”菲林特俯瞰着下面的佣兵轻轻喟叹。
她曾说自己最喜欢做一个小小的佣兵,没有绝对的正义,没有不变的追随,象云一样。和煦柔顺的春风也好,疯狂狂躁的飓风也罢,可以自由选择任何自己所爱的去赞叹,率性而快乐。
余晖细致的勾勒出她美丽的侧剪影,我拾起在眼中,疼惜在心底。
飞舞的白袍象对不安的翅膀,在她身后上下翻腾,可我知道有条柔韧的锁链穿透了她的翅膀,穿透了我的,也穿透了今天站在这里所有拿起武器的人的翅膀。
不到血枯肉尽,不得解脱。
可笑的是,没人知道那条锁链是什么,可悲的是我隐约明了,却以为那是不可逃避的正义的借口。
始终,我都未曾给与站在身边,那些仰望自由的灵魂些许可能,直到有一天我握住了希望的尾翼,可故人都不在。
回头时,只剩我一个,入目处处是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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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信任如此开端
第八章 信任如此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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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好自己,菲林特。”
我看着她,艰难的压制自己不去想她满身浴血倒地身亡的样子。可是任何一个在战场太久的人,都会去提前习惯,此刻跟你亲切谈笑的兄弟,下刻便阴阳两隔。
这里没有童话中不死的主角,这里的设想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实现。
我靠着苍老的紫杉树干坐下,她走过来半跪着替我戴上手套,头顶兰色的长发仔细编成细辫一缕缕垂下,每根辫尾都饰着白色的兰花,幽香阵阵。
“殿下,我们为您而保护身体,请您为我们保护自己的心。”
她将贯以魔法的大剑郑重地置在我手中,金色的眼眸敛满关切和担忧,最终只有她是懂我的啊。
东方的天空卷起了乌云,低低压住小半个边角。
一骑青烟从山脚飞驰上来,转眼就到不远。信使递上纸签,素白的纸只写着一个单词:为了。
落款贝路伊。
“为了什么?”我不明就里的朝对面望去,他迎风扬扬手中同样的纸张。
“他还说了什么?”
信使再次低头:“贝路伊殿下只说您看到信笺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信的内容。”
“为了什么?”我重复了一次,摇头轻笑,“这个狡猾的贝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