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此时的许舒阳就像是一个血人似的,流动的血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与恶心。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
许舒阳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攥紧的双拳缓缓抬起,随后用力一展屈成双爪。
“因为我在拖时间啊!饮血魔功——血魔法衣!”
最后一个字尾音未散,许舒阳在原地忽然消失。李初一直感觉一股血气铺面,看都不看的直接提剑右挑。
那里,许舒阳现出身形,灌注全力的血爪与长剑狠狠的相交在一起。粘稠的血膜极为滑腻,李初一的剑刃一滑偏了开去,他剑柄一转就势变招,直接将迎击的剑刃改为了剑身。
一股巨力传来,李初一连人带剑的被许舒阳拍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滑行出极远的距离才止住了身形,执剑的右手被震得半天没有知觉。
“竟然没切开?”
李初一眼神一凝,他的虚空气息面对与自己同一个大境界的对手还没被挡开过,当初柳高阳没嗑药的时候都被他斩开了一丝护体法力,马家公子则是凭借那束远超其境界应该拥有的法宝雪银丝才让他的虚空气息无功而返。可是眼前这许舒阳不知吃了什么大补丸,竟然仅凭体表外的血膜就把他的长剑给挡了下来,这让李初一着实意外。
余光扫了眼三道月轮,他很想试试月轮能不能劈开这层血膜,可是现在的月轮正被对方的飞剑纠缠着脱不开身,他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阴阳道眼全力催起,黑白色的世界中许舒阳血红一片,他看了半天也没从他身上看出半点薄弱之处。
“小鬼,滋味怎么样?小心哦,老夫又要来啦,哈哈哈哈哈!”许舒阳轻轻一笑,血色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阴森。
李初一见他再次消失心中一凛,隐约看清一点对方身形的他寻了个方向就疾闪了过去,他刚离开原位一道血爪就从他的残影上一掠而过,险之又险。
“既然砍不透,那就试试道法!”
心中如此琢磨着,再次让过一道血爪,他长剑入鞘挥手扔出一片道符后开始结印,灵动的双手或如山或成莲或化卦象或幻鸟兽,每时每刻都有数种印决在他手中变换流淌。
第四百五十五章 败局渐露
精气神提至极致,李初一的脑海中无念无想,一道道印决流水般倾泻,那种福至心灵的空明感不知不觉中再次袭来。
李初一从没有这么专注过,专注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专注,异芒闪烁的阴阳道眼中只有那个血色的身影,没有杂念的脑海中除了种种克敌制胜的想法,余下的只有满满的杀意。
李初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义之士,相反他对什么正邪之分什么卫道士之类的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什么人族大义的狗屁道理他不懂,在他的眼里人只分三种——陌生人,自己人,以及敌人。
道士曾经说过,自己人自己欺负可以,别人欺负一定要护着,然后把欺凌者打到吐血。对待陌生人则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只不过道士嘴里的平常心不是温和处事,而是管他死活老子都不带看一眼的“平常心”。至于敌人,没什么说的,要不就不打,要打就要打到死,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李初一对此深以为然。
秉承着道士传承下来的传统,李初一脑海中不断琢磨着破去许舒阳血魔法衣的方法。一种种效果各异的道符不断地轰击在许舒阳身上,可是那层血魔法衣就如同怒海中最顽固的礁石,任如海一般的道符打在上面怎么也无法将其破灭。
“呵呵,没用的!我这‘血魔法衣’就是对上元婴期的高手也能支撑片刻,就你一个炼神初期的小杂毛还想破我血衣,简直是痴人说梦!小鬼,放弃吧,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让老夫炼化成血丹吞掉,他日老夫登临绝顶成就大道,你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血衣的冷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速度快到极致的他一个字的功夫就能在好几处方向出现。如此快的速度按理说早应该拿下李初一了,可是李初一不停挥洒的道符洪流让他如入泥沼,虽然对他造不成什么损伤,但却也拖慢了他的速度让他靠不近李初一的身。
虽然如此,许舒阳却一点也不着急。此时的他如此实力有一半的功劳是靠那颗血丹支撑,其本身的法力消耗并不大。但是李初一不同,他的法术可是实打实的在消耗着他的法力,其消耗速度远远快于许舒阳。久经战阵的许舒阳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就算一时拿不下李初一但只要继续拖下去,僵持到最后的结果只有对方法力耗尽任他宰割这一种结果,怎么算都是他赢。
李初一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处于空明之中的他对自己的每点每滴都掌握的异常清楚,每式道法消耗了多少法力他不但知道,甚至还下意识的计算出了剩余的法力还能让自己坚持多久。可是他一点都不急,或者说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焦急这种概念。他心中只有许舒阳,只有一种种如何能弄死许舒阳的设想。
见李初一脸色古井无波,吃不准这小胖子有什么底牌的许舒阳眼睛一眯,随后摇摇头哑然失笑。
“装模作样,垂死挣扎!”许舒阳嗤笑一声,“小鬼,我看你能撑多久!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