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廊桥顶的火焰犹如实质一样爆燃开来,只一瞬间,就将百梁桥裹在了中间。
王璐轻轻拍了拍手:“这样快这台戏就到**结局了,原本还想着多玩一会儿呢。真是愚蠢的人类啊,进了我的陷阱居然还梦想着逃出去,真是比没脑子的选民还蠢笨。什么叫陷阱,陷阱就是死地啊,必死之地。唯一的区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周春雨狂叫一声,一把扔开竹盾,扑到丧尸群里挥斧狂砍,想在第一时间冲到百梁桥桥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百梁桥是全木制的,长年日晒雨淋风吹,就是没有汽油助燃,烧得也极快,何况被浇了两大桶汽油。只见整座廊桥黑烟滚滚,火舌犹如金蛇狂舞,比快落山的太阳还耀眼,周春雨都能听到桥里孩子们的咳嗽声和尖叫声,还有狂砍木板的声音--孩子们原来用来保护自己而将桥门洞封闭,如今反而成了他们逃生的最大障碍。
终于,有孩子再也忍受不住浓烟和烈焰,咳嗽着,尖叫着,衣角上带着火苗,纵身从桥腹部的洞口跳了下来,更多的孩子学着他的样跳了下去--周春雨紧紧闭上了眼,一股混浊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那桥下溪水里,无数的水丧尸冲着孩子掉落的身影张开了手臂,咧开了牙齿。
这其中,周春雨确凿无疑地看到,有个跳水的身影是那样熟悉,正是王比安。
完了。
输了。
死定了。
所有的孩子都会死。
周春雨心如死灰,混没察觉,一只丧尸已经张着大嘴,向他的喉咙咬了过来……
沐原站在一处靠着溪边的民宅里,将拖带着电瓶的干扰仪开到最大,一边望着窗外百梁桥的烈火浓烟,一边开心地大笑着,在看到功夫丧尸殴打王德承时,他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要不是王璐不允许,他早就亲自上前痛打王德承了。等看到封海齐、钱正昂等熟悉或不熟悉的崖山众一个个不是受伤就是丢了命后,更是心情愉悦。遗憾的是,这仇不是自己亲手报的。不过,没关系,只要跟着王璐混,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将泥巴种王路踩在自己的脚底下,哈哈,这天下早就是丧尸智尸的天下了,跟着王璐混,果然是自己这一生最聪明的决定。
现在,泥巴种王路的宝贝儿子王比安快烧死了,接下来,就该是他的老婆、情人,最后,当然是王路自己,嗯,杀王路时,一定要求王璐让自己来杀--呸呸呸,王路、王璐,这两个名字为什么要这样想像,这不是搞脑子嘛。
沐原正在得意,突然,啪一声响,干扰仪突兀地冒出一股黑烟,飘出电路板烧焦的糊味儿。干扰仪短路了。
沐原一惊,刚要扑过去察看干扰仪,突然顿住了身影。
声音。
声音没了。
喊杀声,惨叫声。哭号声,冷兵器撞击声,枪声。燃烧瓶爆炸声,丧尸的无意义的吼叫声……突然没有了。
天地之间,忽地静了下来。
似乎在那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沐原再也顾不上查看干扰仪。扑到窗户边,只见窗外,街道上、溪流里、堤坝边。所有的丧尸都一动不动地僵仆在原地,就连溪里的水丧尸也全都呆滞地飘浮在水面上。似乎在那片刻,它们都中了石化魔法一样。
其实不仅仅丧尸,就连正在拼杀的崖山众,也都被这突发的变故震住了,当看到百梁桥被点燃时,所有的人都知道任务失败了。所有的牺牲都变得毫无意义。有的人员发疯一样往丧尸群冲去,想为自己惨死的孩子报仇,但更多的人转头就逃,想跳上船和竹筏,逃离这处死地。
然而。正当崖山众人乱成一团,连阻挡逃兵命令他们返身战斗的关新也被一拳击倒在地时,四周的丧尸突然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一动不动地站着,甚至有不少丧尸僵硬地仆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了?!
哗啦,王比安从溪水里钻了出来,他一边咳嗽着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挥舞着斧头想阻止水丧尸靠近自己。这动作有点可笑,滑稽,因为如果真有水丧尸袭击他,根本不会给王比安露头唤气的机会。
王比安终于发现了身边的异常,他放下了斧头,踩着水,略带困惑地看着身边像死鱼翻肚一样飘浮的水丧尸。
这时,哗地一声,他身边又冒出了个人头,却是竺利,他咳嗽着尖叫:“快救我,我不会游泳!”
王比安忙扔掉斧头,游过去从背后托着竺利的背,向岸边游去。
这时,更多的孩子从溪水里冒了出来,半是烟熏的,半是水呛的,纷纷边咳嗽边喊救命。
周春雨终于醒过神来,百梁桥还在燃烧,不时有着火的木件带着浓烟掉落到水里,水里挣扎的孩子们依然还有危险,他忙高声命令发呆的崖山众人驾船过去营救。
封海齐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喃喃道:“他、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