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无谓的牺牲。
徐杰在旁边嘀咕着:“这样子不行,现在收割者刚启动不久,运行状态非常稳定,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普通选民不间断的冲锋以让它们机件因为长时间运转而过热。到那时候,红领巾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智尸们很快通过脑电波达成了共识,丧尸潮的攻击变得更有节奏,先派出几波普通丧尸,集中围攻最前排的收割者,迫使后方的操作者不断提升锯盘运转速度,然后,将红领巾夹杂在普通丧尸中去“深情”地拥抱收割者。
这样反复又单调的攻击不知持续了多久,王璐发现丧尸潮中的红领巾越来越少。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台收割者发出了吱嘎的尖叫声,几个红领巾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碰一声爆响,一股青烟从这台收割者内部喷了出来。
成功了。红领巾的牺牲终于换来了看得见的成果。
徐杰看起来也很满意,他对王璐道:“我们第一次遇上收割者时可吃了大亏,那时候只知道推着选民们往上冲,无差别攻击。结果堡垒里的王八蛋让收割者轮换着休息,以冷却内部高速旋转的马达。死了好多伙伴,硬是没冲突这道防线。现在好了,有第一台就有第二台,我早就说过,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选民。”
堡垒里的指挥者也发觉了前线的突发状况,立刻进行了调整,部分前排运转时间过久的收割者再次缩回了废墟里,看起来是需要冷却机件,但智尸们早就已经在地图上标明了每一台收割者的精确位置,他们派了大批丧尸守候在收割者藏身之处,甚至指挥一些身高力猛的丧尸用石块猛砸收割者的顶盖,还有的丧尸将怀里抱着的汽油桶倒在了地上,然后点火,企图用火烤坏收割者。
收割者在设计之初,就已经考虑到了受各种攻击的可能,丧尸们的这几下自然不可能毁坏它们,但智尸们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能不能破坏收割者,他们只是需要现场越乱越好,好掩护红领巾们的攻击。
堡垒指挥者的判断果然出现了失误,他派出了狙击手攻击那些看起来闹得最欢的丧尸们,职业军人果然身手不凡,一声枪响就有一只丧尸栽倒,然而,丧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哪怕枪声已经连绵响成了一片,收割者防线智尸们依然逐渐占据了优势。
不断有收割者发出爆响后罢工,有的甚至连锯盘都崩坏了。
还没有冷却完毕的收割者不得不再次升上来,弥补防线上的漏洞。
然而,大势已经不可扭转,在付出了比炮火封锁线更惨重的伤亡后,丧尸潮终于淹没了收割者防线,最后一台收割者在一阵古怪的尖啸声中嘎然停止了运行。一只红领巾老头丧尸的下半身已经被彻底锯成了碎片,但它的上半身胳膊依然紧紧搂抱着收割者,就像拥抱着它的初恋情人。
“我们赢了吗?”王璐问。
“还早着呢。”徐杰道:“这下堡垒那些缩头乌龟总该钻出来和我们真刀真枪的干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战场上,突然诡异地沉寂了下来,没有了炮弹的爆炸声,电锯的嗡嗡声,子弹的尖啸声,甚至,连丧尸们无意识的嘶吼声,也停了下来。
“来吧!来吧!狗娘养的!堡垒里的杂种,真刀真枪干一架啊!”徐杰脑电波中的狂暴不仅让王璐感应得清清楚楚,就连他负责指挥的那区域丧尸也感应到了,它们不安地骚动起来。
堡垒,动了。
确切地说,是堡垒的墙动了。
一成不变的,连绵不绝的灰色墙体轻微震动着,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大门,门内。隆隆开出了一辆辆车辆--正是王璐熟悉的装甲压路机,只不过,这次压路机旁边护卫着坦克车和轮式装甲运兵车。
从王璐所在的楼里看过去,远方的装甲集群如甲虫一样大小,但这些“甲虫”能像折牙签一样。将挡在它们前面的丧尸折断。不同于固定不动的收割者,它们对丧尸的杀戮,更有主动性,行动也更灵活。可以想见,跟随在旁边的坦克和运兵车,可不是来打酱油的。
离丧尸潮前锋还有百米远时,代表人类战争最高水平的铁流突然停顿了下来,无数的炮口、枪口瞄准了对面的丧尸潮。
徐杰如今正在“主人翁”视角。他不屑地道:“我还真高看堡垒一这些杂种就把家底给掏出来了--冲啊!”
冲啊!
无声的呐喊通过脑电波以光速传达到了前线所有丧尸脑海中,无论是孩子还是老人,是青年还是残疾,所有的丧尸以最快的速度向钢铁战士猛冲过去。
这是最正确的战略,只要堡垒投送的火力密度不足以抵销丧尸潮的数量,那么最终的胜利,终将是智尸们的。
黑潮奔涌,如巨浪一样向堡垒的装甲集群拍击过去。百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博尔特只需要跑不到10秒,丧尸虽然慢,但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跑在最前面的丧尸已经离一辆坦克只有5、6米远了。
装甲集群没有动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开炮,没有开枪,甚至连哪怕一粒小石子。也没有从钢铁战士的队伍里扔出来。
“有鬼!快停止冲锋!”王璐脱口而出,情急之下。他甚至用脑电波向所有的智尸“群发”了这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