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琳赶快按下静音,回头看了看熟睡的赵裕均,又看了看手机,迟疑了一下,便轻轻披上衣服,穿上拖鞋,推开卧室门拐进卫生间。
“喂?你是……”岳梓琳小声的对着电话问。
没人回答。
“不说话我就挂掉了,别再打来了。”
“你为什么不再爱我?”电话那边沉闷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耳畔。岳梓琳浑身一哆嗦,感觉一股冷汗顺着脸颊流进衣领。
“我求你别再闹了……”
“你为什么不再爱我?”
岳梓琳握着汗津津的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狭窄的卫生间里充斥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我想再抱你一次,就一次。”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自言自语,完全不顾及岳梓琳的感受。岳梓琳咬了咬牙,转身要走出卫生间。
“别动!抬头看看,我们多般配啊……”电话里面的声音阴阴地笑着。岳梓琳惊恐地抬起头,在卫生间的镜子上,是自己的一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而在自己身后,周晨熙正一动不动地站着,他那惨白的脸上挂着莫名笑意,见岳梓琳抬头,他缓缓举起自己的手机,“咔嚓”拍下一张合影。
“啊……”岳梓琳尖叫着坐起身来,咔哒一声,床头的台灯被点亮,赵裕均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抱住她,“怎么了?”
原来是个梦。
岳梓琳擦了擦头上的汗,缓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做噩梦了。”赵裕均轻轻拍了拍她:“别怕,我在呢,不怕了啊……”
岳梓琳慢慢躺下。意识到赵裕均的存在,她安心多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忽然大作。岳梓琳下意识地浑身抖了起来。赵裕均抓起床头的手机,是他的电话。
“妈,怎么了?”赵裕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可下一秒,他呆住不动了,然后又急忙说:“好,好,我马上到,您别急。”
挂了电话,赵裕均急忙穿起衣服。岳梓琳在一旁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爸脑中风,现在正往医院里赶,我得赶快过去。”
岳梓琳一听,赶快穿起衣服。赵裕均拦住她:“你别跟着折腾了,身体受不了的。”岳梓琳一把抱住他:“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我害怕。”
赵裕均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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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
两个人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只有焦急的婆婆。
“妈,我爸咋样了?”赵裕均上前抓住妈妈的手。老太太一见儿子来了,似乎在洪水之中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刚要开口说话,抢救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裕均的父亲被医生们慢慢推送出来。
“赵夫人,病人目前情况已经得到控制,现在需要住院观察。”一位医生摘下口罩安慰着说,随后,他看到站在一旁的赵裕均:“这位是?”
“我是他儿子!”赵裕均抢先说。医生示意其他人把赵裕均的爸爸送到观察室,然后对赵裕均说:“赵先生,跟我来,我带你去办理相关的手续。”赵裕均点了点头,让岳梓琳陪着母亲去照顾自己的父亲,然后跟着医生走下楼去。
“医生,您贵姓?”赵裕均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依旧没忘记礼仪。医生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免贵姓刘,赵先生,我叫您来是想告诉您,令尊的病情虽然得到暂时控制,但是情况仍然不容乐观。他的中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作了吧?”
赵裕均回想起来,自己还在上高中的时候,父亲的心脑血管就一直有问题。他考上大学之后,父亲特地为他办了一场升学宴,那次宴会父亲喝了很多酒,结果当晚就被送进医院,那是他第一次中风发作。从那以后,父亲的病就没有断过。想到这里,赵裕均点了点头。
刘医生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