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青年静静的站在门口,挽起的秀发有几丝垂了下来,微微的零乱……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左边的唇角处破损的伤口已经结起了淡淡的血疙,血迹还未完全擦尽,在下巴处遗下了极淡极淡的红……
离墨殷的样子有些狼狈,刚刚被抓出去以后,被兄长气急败坏的狠狠教训了一顿,那记耳光——不光伤了他的脸……更是伤了他的心。
岁月如飞,往事难回。
只是未料到多年以后,又再一次的……受伤。
深埋在胸中的那个旧疮疤,终于又被揭了开来——暗沉的血疙下,依然有浓和血……并没有痊愈的迹象。
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被挫败感击倒的白衣青年,有几分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句子:“……能陪……能陪我一下吗?”
贺兰嵘有些诧异,怔怔的望着那张表情狼狈的俊美脸庞,不知如何回答。
离墨殷苦笑了一下,补充道:“不要误会了……只是说说话而已……行吗?”
他见黑衣的青年下意识的望了展昭一眼,声音更涩:“你……放心吧,既然哥哥已经回来,很多事情我就做不了主了……那人……似乎已经在大闹丹房呢,哥哥已经赶去了,解药很快就会到的……”
贺兰嵘心知以耶律晁锋的性情,一定会利用身份和武功来硬逼魔教拿出解药的——虽然如今世事变迁,但他对耶律晁锋的能力心知肚明。
离墨殷见他仍不答话,眸子黯淡下来,低下头便去拉门——
贺兰嵘瞧着他,心弦微震—— 一股若有似无的怜悯涌上心头,喜欢上一个人……又何错之有?
若是以前,他定会断然否决,报以冷冷的嘲笑……但如今,经历了如此的沧海桑田,他又岂会无法理解离墨殷心底的苦痛?
念头一闪而逝,贺兰嵘站起身来,望着愣愣瞧着自己的白衣青年,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我答应。”
离墨殷怔怔望了他片刻,黯淡的眸子里又隐隐有了一丝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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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迎头却撞上了大步而来的耶律晁锋。
三人皆是一楞,耶律晁锋停下了脚步,冷笑道:“两位意欲何往?”他说着,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离墨殷,淡淡的杀意深蕴在瞳中,激得离墨殷几乎一颤!
虽然初见不久,离墨殷却对这石青色衣衫的青年产生了莫名的恶感和畏惧——他身上的锋芒实在太过锐利和无情,即使是和煦的表情,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冷厉。
“双刃剑”——不知怎么的,离墨殷便联想到了这个词。
伤人……也伤己。
霎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凌厉的寒芒已经越过自己,投到了身后的黑衣青年身上——从容间带着怒气,冷淡中夹着嘲讽。
石青色衣衫的青年自顾自的说话了:“你就这么走了?”
黑衣的青年淡淡的望着他,静静的道:“照顾好他。”
眼神猛的一犀,耶律晁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冷笑道:“你放心么?”
平静的看着他,贺兰嵘缓缓道:“我知道……你不会害他。”——笃信的眼神落在耶律晁锋没有表情的脸上,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贺兰嵘知道——晁锋他……也是真的在乎他的。
每个人的内心一定都会有脆弱柔软的角落,只是掩饰得好与不好的差别而已。
这世上,有些人的相遇……注定了会互相伤害。
滚滚红尘,是非对错,本无定论——结局,不到最后,无人知晓。
“是的,我相信……此时此刻……你不会害他。”——黑衣的青年深深的,深深的望了耶律晁锋一眼,仿佛在嘱托什么,又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那样深刻的一眼。
琥珀色的眸子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