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殷握紧双拳,切齿道:“……地下一层西北角,水牢!”
话音未落,贺兰嵘已经疾掠而出,身型未至风声先到,沿途的烛火仿佛受不住他的杀气般的,一一熄灭!
乍现的明灭中,他的背影好似投火的飞蛾——毫不迟疑,毫不动摇的投向遥远的微光——
离墨殷怔怔的站在原地,抬不起脚步——
一颗心儿紧紧的揪起,爱慕,嫉妒,恼恨,悲伤,羡慕,不平,怜惜……丝丝缕缕,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
直到那黑色的矫健背影消失片刻,他才终于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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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黯的烛光在阵阵阴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的闪烁着,象是随时都会熄灭。
展昭静静的躺在又冷又硬的碎石地板上,湿漉漉的长发散了一地,晶莹的水珠从发丝,脸颊上凝聚,淌下——衬得苍白的容颜更有一种凄恍的美。
五个黑衣人站了一会儿,渐渐觉得不对劲了——有一股躁热,从体内升腾而起,莫名的兴奋和慌张奔蹿在心间……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其中一个粗壮汉子忍不住抓住自己的领子开始撕扯,嘴里嘟囔道:“格老子的,怎么越来越热,害得老子想干那个了!”
另一个矮小些的黑衣人接口道:“甭痴心妄想了你!许老爷子命令咱们好好看着这小子,你难道想偷溜去妓馆?”
“嘶”的一声,当先那个黑衣人已经将自己的领子扯开,一双三角眼里开始隐隐现出血丝,喘着粗气道:“我……想死春娘那骚狐狸了……好热!”
几个人坐立不安了一会儿,眼睛都开始变得血红,神智也渐渐不清起来了——
那粗壮汉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龇着牙四下张望,目光不经意的瞟到了昏迷的展昭——随即,一双小眼直直的盯着展昭,爆发出贪婪的凶光——!
“不如……”舔舔嘴唇,汉子狞笑道:“我瞧这小子长得倒不错,比那几个娘们还漂亮……先玩玩解解闷……”——他说着,手脚并用向着展昭那儿摸去……
“你疯了?”后面一个黑衣人喘着粗气,呼道:“他可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粗壮汉子回头傻笑道:“教主可以玩,咱们凭什么不行?”
见那矮小黑衣人不说话了,他又得意道:“何况现在又找不着娘们,不玩他玩谁?难道玩你?……你奶奶的那张狗脸,我看了就想吐!哪儿比得上人家的秀气!”
身后的黑衣人啐了一口,狞笑道:“要上一起上,岂有让你吃独食的道理?”
粗壮汉子哈哈大笑着上前,长臂一伸将展昭的颈揽了起来,望着臂弯中昏迷的人,他再也按捺不住,伸出粗糙的大手就去扯展昭的前襟——
“嘶啦——”一声,前襟和里衣都被扯裂一半,袒露出了线条明晰的锁骨和胸膛,在幽幽的烛光映照下,蒙着水气……仿佛闪烁着淡淡的光晕……
昏迷中的展昭微微一颤,有所感应似的皱起了眉头,青白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黑衣人的动作滞了一下,喉结一阵滑动,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伸出狼爪就覆了上去————
——骤然间,一股狂风袭来!!!
伴着一声冷得象冰,怒得象火的声音:“滚————!!”——这声音仿佛地狱阎罗的催命声,清晰无比的刺进耳朵,残酷得令人心胆俱寒,如坠冰窖——!!
刹那间,袭来的狂风中,一只毒蛇般的手紧紧掐住了黑衣人的颈,在他昏沉的头脑发挥作用之前,便被拉离地面,狠狠的抡起!!
“轰——”的一声,黑衣人仿佛一摊烂肉般的直飞出去,撞在墙上又弹到地上,脖子早就扭成了诡异的角度,眼见是活不成了!
来人那条有力的手臂轻轻挽住了倒下的展昭,那么的温柔而谨慎——
贺兰嵘紧紧抱着展昭,回首——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上,那双向来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所闪烁着的——是宛如索命无常的残酷光芒!
几个吓呆了的黑衣人还没能从药效中清醒过来,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只得无比惊恐的瞪着那人冷厉的双眸——
杀气,迅猛如狂风骤雨,残酷如万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