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裂痕,幽深幽深的,黑暗得令人窒息——仿佛冷漠的魔鬼,悠然的望着被分隔得遥不可及的三人——
有的事情,已经不能再重头……
又一个刹那——
淡淡的阳光下,碎石道上,两骑与一骑之间,距离,越来越远。
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展昭与贺兰嵘的马匹又向前行了数十步,贺兰嵘沉吟着,对展昭说道:“展兄弟,先前我隐约瞧见一个熟人,仔细回忆起来,似乎真的是个老朋友……”
展昭一楞,随即微笑道:“即如此,我自己逛着便好了。”
贺兰嵘苦笑,道:“好,两个时辰后,咱们这里见。”
目送展昭的背影消失不见,贺兰嵘的眸中若有深意,他轻轻吁了口气,勒转马头,掉头奔去——到了街的尽头,果然只见一人一马静静的伫立着,马上的骑士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眼睛里却是神色复杂。
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无需言语便能传达。
耶律晁锋静静的望着策马而来的骑士停在自己的面前,淡淡道:“你来了。”
贺兰嵘勒停马匹,无言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轻轻一拉马缰,琥珀色眼睛的男子淡然道:“来吧。”——两骑拐进小巷,消失不见。
# # # # # # # # # # # # #
素静的客栈上房中,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他们只间仅仅隔了一张寻常的木桌——却好似隔了遥远得不可追回的距离……那样的疏远。
屋里飘散着淡淡的菊花茶的香味,空气仿佛沉滞,默然得叫人窒息。
“我该叫你耶律天宏,还是贺兰嵘?”琥珀色眼睛的男子轻轻呷了一口香茶,终于打破了沉默。
“耶律天宏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面男子淡淡的答道,脸色丝毫不变。
“那么好,贺兰兄,我想知道你们来易平城有何贵干。”耶律晁锋一笑,悠然道。
贺兰嵘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何必非要执着一个答案……有些事与你……已无关系不是吗?”
眉一挑,耶律晁锋的眸子微微眯起,闪烁着极其危险的光芒,他缓缓放下茶杯,大笑起来:“哈哈哈……”他笑着,突然沉下脸来,表情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叫人害怕——
他悠悠道:“宏,你变了。”
“晁锋,你也是。”贺兰嵘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男子,纹丝不动。
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有些改变,需要经历水滴石穿……另一些,却如白驹过隙。
他与他之间的关系,即使抽丝剥茧,也再回不到从前——那段已经湮灭的往事……
############################(待续)
##########第十二章
窗外的天气,明媚如初绽的花朵。
屋子里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静默——
两双眸子静静的互相凝视着,彼此的目光紧紧的绞缠在一起——同样的毫不留情,同样的毫不畏惧……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良久,有一只小小的麻雀飞落在窗台上,轻啄着零落的花叶,翘起脚跳了两跳,在轻鸣中展翅飞去——
轻叹一声,贺兰嵘端起茶杯,淡淡道:“晁锋,放手吧。”
“为什么?”耶律晁锋一笑,反问道。
“你明知道,那不可能。”贺兰嵘浅尝了一口茶,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晴朗的天空,语调渐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