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一份肯德鸡套餐,自己要了杯可乐。白洁显然不饿,一根薯条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炸鸡块咬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我的可乐喝完了,她的面前还有一堆东西。
“我说你吃不动吧?”
“我是在给孩子吃,他那么小,当然吃不动了。”
“给孩子吃?”我吃惊地问。
“你不知道小孩爱吃肯德鸡?”
“我知道,可是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他知道什么是肯德鸡?”
“他没机会出生了,他妈妈知道什么是肯德鸡就行了,我会告诉他的。”白洁一脸幸福,一脸圣洁。
我无奈地摇摇头,希望这5天快点儿过去,白洁的精神世界里现在只有这孩子了。
漫长的5天终于熬过去了,我陪白洁二次来到妇产医院。她这次没有那么痛苦,惟一有点儿问题的是她昨天晚上咳嗽时,痰里带了些血丝。咨询医生,医生说没关系,可能是毛细血管破了,再说一个是上面,一个是下面,不搭界。
白洁进去了,表情很平静,多做了5天我孩子的母亲,她感到很满足了。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祈祷着白洁能够手术顺利,平安地走下手术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我顿时紧张起来,不仅紧张,还有些害怕。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小廖,廖紫兰,英文名字叫珍妮。她和约翰是昨天下午从西安回来的,我到机场接的。约翰没有什么变化,小廖看上去有些疲倦,脸色少了些红润,多了些苍白。当时我没在意,因为她是靠在约翰的肩膀上,似睡非睡,像是在梦中没有醒来。
小廖径直走到我面前,显然她是在我发现她之前就看到了我。她问:“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陪人看病。”我的声音有点儿走样,还好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是林姝吗?”她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战术。
我只能撒谎了,上帝原谅我这个善意的谎言吧,但愿这个时候白洁别出来:“是。”
“你们的关系还行啊?”她不无醋意地说。
“马马虎虎吧。”我转守为攻:“你身体不太舒服?”
“你们都让我去牺牲,不死也得负点伤吧。”她调侃道。
“那你要抓紧看,别耽误了。”我希望她赶紧离开,白洁已经进去太久了,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没有大事,不规则流血,医生说吃点儿药看看。你坐着,我去拿药了。”小廖说完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白洁出现了,她挪着步子,显得异常虚弱,她对我招了招手:“光哥,扶我一把。”
白洁的声音很弱,却如惊雷一般滚了过来,我和廖紫兰同时被震惊了。廖紫兰的脸上如刮起一阵阴风,顿时乌云密布。我先醒悟过来,对她说:“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快步去迎白洁,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白洁很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用眼睛寻找廖紫兰,她已经消失了。
“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白洁用低低的声音问。
“是我的同事,她来检查身体。”我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
“认识林姝吗?”
“不认识。”
“那就好。别给你添麻烦。”
“不会有麻烦的。”
“我们走吧,到家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