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羽书一开,用羽毛攒起的书页一下子散开了,羽毛一根根直插云霄。一道道白光飞入暗夜的天幕中,不久就不见了。
我赶忙趁这时把我的双臂收了回来,再晚一些,恐怕要遭受鸟羽书的破坏。晃动一下双臂,完全没有什么异常,加紧了步子飞奔到了云爷爷三个人身边。
“少爷,刚才的两条胳膊是怎么回事?”云爷爷问我。
“哦,没什么,爷爷。那是我故弄玄虚罢了。”我抬头看着天空,星光点点,夜色似是很美。
不对!
今晚是阴天!
是鸟羽书!等那些星光变大了,才知道是那些羽毛。
那些羽毛这时已经变成了一只只白鸟,不是白鸽,比鸽子大,也比鸽子要凶得多,钩嘴利爪,厉眼如电。喳喳声声猛叫,从天纷纷而落,在我们的身边盘旋而飞,随时都可能展开猛攻。
“不好对付,少爷小心。”云爷爷说。
“嗯。”我攥着覆水之书,凝神戒备。
“少爷不用担心,看宝来——”云爷爷从后背的包囊一抖,从里面恭恭敬敬地端出一个方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油布,看年代,已经足有千百年之久。
杜爷爷将油布摊在地上,原来是一个古棋盘,纵横各一十九路,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三百二十四个方格。棋盘上放在地上,立刻向地下陷去,将地面压下去三四寸。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白鸟吱吱狂叫,从我们的四面八方猛地飞扑过来。预感告诉我,这些鸟儿虽然个头不是甚大,但凶猛之处,毫不逊色于鹰鹫。一直鸟已经伸了长喙直啄我的眼睛。
幸亏有覆水之书在手里,不然非要变成个瞎子不可。
我们的地下蓦地异常抖动起来,一时间哧哧声响不绝,一条条沟壑在地上东奔西走,不一会儿就就一片开阔地裂成了纵横各一十九路的大棋盘。地上腾腾地冒起热气,我们周围就像笼蒸一般。那张油布的棋盘去不见了。
那些凶鸟见之不妙,都高高地飞起,在空中盘旋着再不敢接近我们。
青龙马爷命令苏聿让那些鸟儿强行攻击,苏聿白了他一眼,但又不得不从命,他手还抓着鸟羽书的书脊,那是一根银针。他将银针在空中一指,又指一指我们,那些鸟儿果然从命地俯冲了下来。
地上的沟壑突发奇变,许多水从沟里面钻了出来,这张大棋盘的三百二十四个方格,立刻变成了三百二十四个水的牢笼,把那些鸟儿都困在了里面,紧接着,水都凝成了冰柱,于是,三百二十四根高低错落的四方冰柱,将那百余只白鸟都冻在了里面。
不但白鸟,琴骨和那些杀手也都被封在了里面。
我急到颜姐的身旁,“颜姐,怎么样,要紧么?”
“还好,小伤而已。我们过去找爷爷……”
我扶着颜姐,缓缓走到两位爷爷和杜叔叔身旁。
“爷爷,这是什么宝物?” 颜姐惊喜地问。
“这是‘贝壳棋’,我只用了棋盘,还没有用棋子……”
杜爷爷抱着方木盒子,恭恭敬敬地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堆的棋子,都是贝壳所制,贝壳分了黑白两色,个个都有大指甲盖那么大,也像是经历了千百年的风尘。盒子一开,一股海风扑面而至。
“少爷,我们现在怎以办?” 云爷爷问。
“承道大哥和赤鳞呢?” 我一边警戒,一边问。
“承道一听说敌人有计,怕他们到武道馆去搜抢鲤鱼琴,第一个奔回去了。我们担心小风和羽心遭到暗算,要赤鳞先去接应他们去了。”
“好,我们也去照应,事不宜迟,赶快走!” 我说着,领着大家向苏聿他们跑去。因为只有抢了他们的车,才能迅速回去。
可就在这时候,那些高高低低的冰柱慢慢发热起来,我们定神看去,被冰封的白鸟们这时正在冰里发着红光,而且越来越盛,在这个时候,宛若庆节的冰灯相似。
但这对我们来说,绝不是什么风景!
要说是,也是一道血与水交融的不祥风景。
“不好,我们走不了了!” 杜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