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心里也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分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堂上的官员如何分辨。
哪怕自己相信儿子所说的话,拿到陛下面前,拿到朝堂上去说,人家是否会相信呢?
官府去查,若是也查的是这等言论,那无疑对自己的儿子,是不利的,自己父子哪怕是说的再清楚,那也是一面之词罢了。
冯盎无奈叹息一声。
偌大的长安城是一盘棋,他们三父子,走进了这棋局之中,都是棋子。
只不过,算是有点分量的棋子。
但越是有分量,便越是有用。。。。。。
此事已经被御史言官拿到朝堂上去说了,后续针对冯家,还会有其他的风雨打过来的。
离开长安之前,日子不会好过了。。。。。。。
使臣官邸内,多隆坐在桌案前,面前还有一份已经写好的奏章,只是奏章的落款处,还没有署名落印。
“多隆,这奏章一旦送到皇宫里,事情就回不了头了,真的要这么做吗?”副使阿普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便是再傻,也知道,他们两人,是被做局了。
那个麻脸闲汉,一定是有身份的,而且可能他背后要做局的人还不简单呢。
“是他们引着咱们跟冯家起冲突的,这件事,实际上就是个误会,不如咱们去找耿国公冯盎,将事情说开。。。。。。。”
多隆叹息一声。
“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在大唐朝廷里的御史没有将这件事拿到宫中去说,或许按照你说的,咱们还能去将误会解开。。。。。。。”
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要解开误会,还要给人家赔钱。
多么的窝囊。
但是怨不得旁人,只能说,被人坑了。
“可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管是咱们,还是冯家,都在被这件事推着走,回不了头了。”多隆目光阴鸷。
本就是赌徒,所谓赌,不就是博那一点点赢的几率吗?
这次博的不是赢了如何如何。
而是他们活着离开长安,离开大唐。
闹到朝堂上,冯家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搏一条其他的路。
“让大唐朝廷跟冯家做对手,他们双方折腾起来,就顾不上咱们了。”林邑的使者说道:“等到咱们回了林邑,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哪怕冯盎回到岭南,要对咱们动手,又能如何?一个冯家,难不成还要兴兵攻打林邑?林邑可是大唐的藩属国!”
“大唐皇帝不下令,他一个臣子,怎能对藩属国无礼?”
“他若在岭南真的敢动,咱们再来一趟长安,告状就是了。”多隆笑道:“让朝廷出面,拿捏冯家,削弱冯家在岭南的影响力。”
“冯家越是犯错,朝廷说不定就越高兴呢。”
阿普看着多隆,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仔细回想,的确是有种被人做局的滋味儿。
“多隆,这奏章送上去,那咱们与冯家之间,当真便是不死不休了。”
“这后果。。。。。。。”
多隆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