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他们岭南的好邻居啊。
冯智彧在心里给林邑的使者记了一笔。
狗东西你等着的,在长安小爷奈何不得你,等你离开长安的。
哪怕是你回了林邑,小爷我照样找到你,为小爷的金翅大王报仇!
斗鸡走马这么多年,难得金翅大王合乎自己的心意。
结果就被这小瘪三给弄死了。
金翅大王的仇不报,他就不是岭南冯三郎!
西市斗技场的热闹引得不少人围观。
而泾阳王李复,则是带着夫人和家仆,在曲江池的画舫上,欣赏着千灯放飞。
曲江池的夜色被万千灯火浸染成琉璃色。水面上漂浮的莲灯随波荡漾,如同流动的星河。
李复斜倚在画舫的雕花栏杆上,听着伍良业回来汇报西市那边的情况。
岭南冯三郎,林邑使者。
多好的邻居啊。
“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朋友~~~假情假意假温柔~~~”
李复心情甚好。
对岸九层灯轮缓缓转动,每层皆缀着九九八十一盏花灯,灯面上绘着的飞天伎乐在火光中宛若翩跹起舞。
灯轮下的百戏艺人正表演“火凤衔珠“,赤红的焰色掠过水面,惊起岸边一片喝彩。
瞧瞧,这么好的景色不看,反而喜欢斗鸡。
呵,赌狗。
画舫缓缓驶过池心亭,丝竹声不断,忽明忽暗的灯火在人们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李复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船舱的桌案上摆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杯中是庄子上酿造的葡萄酒。
什么西域葡萄酒,这会儿庄子上的酿酒技术,可比西域强多了。
地窖里还有橡木桶呢。
西域?他们懂个屁的葡萄酒。
南岸突然传来隆隆鼓声。十二面建鼓齐齐敲响,鼓点中数百戴昆仑奴面具的舞者涌上水榭。
他们手持的莲花灯忽聚忽散,转眼间竟在池面拼出个巨大的“四海升平”四个大字,岸边茶楼里爆发出震天喝彩,有个胡商激动得将整袋金钱抛向舞者。
只是热闹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若是非要说,这热闹里,鼓动着所有人的疯狂。
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嘛。
更深,画舫靠在了岸边,护卫们已经在岸边等候,李复两口子乘坐马车回府。
至于这外面的热闹,依旧。
李韶带着孩子先回院子里休息了。
李复则是和伍良业去了书房。
“怎么说?”李复问道。
“冯智彧当场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双方这梁子结下了。”伍良业说道:“冯智彧暴怒,但是林邑的使者,却是当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他们身在长安,冯智彧也不敢造次,估计是冯盎千叮咛万嘱咐,林邑的使者这才安然无恙。”
李复微微颔首。
“这样,想办法给这件事里添把火,做的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