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大云寺的案子发生在泾阳县,泾阳王参与进去之外,其他的。。。。。。。”
武士彠摇头。
“泾阳王不是刀,也不是执刀人,他比刀更锋利,比执刀人更可怕。”
“你以为,佛寺的事情,是因谁而起?”
“如今酿成如此大的风波,波及到这么多人。。。。。。”
“朝廷的确是因此而得到了益处,对朝廷有益,对百姓有益,但是,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武士彠缓缓坐回紫檀圈椅,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礼单上。
“长安城里这些被杀被贬被罚的人,里头有多少官员,有多少世家中人,又有多少勋贵?”
杨夫人指尖一颤,茶盏里的水面荡起细微的涟漪。
"泾阳王李复。。。。。。"武士彠喉结滚动:“这一切,不是他做的,却也是因他而起。”
"所以夫君是怕。。。。。。"她轻轻放下茶盏,"媚儿入了书院,会被人当作攀附泾阳王的棋子?"
“人家会觉得,咱们家,是要攀附泾阳王?”
杨夫人虽然也有这番心思,可是如今一顿分析下来,好像这条路,也是一条险路。
让女儿与泾阳王府搭上关系,是为了将来的自救。
而如今面对的不是将来如何,而是眼前如何。
如此说来,泾阳王,岂不是过于招人恨?
“若是以往,处处关系,倒也挺好,毕竟,太上皇喜欢这个侄儿,陛下也信赖他,本身又是太子的老师。。。。。。。”
“可是,他无形之中得罪的人太多了,站在了那些世家的对面。”
“这就难免让人担忧了。”
武家是新贵,新贵在五姓七望面前,屁都不是。
说是应国公,没人看的上经商出身的武家。
武家没有什么朝堂上的底蕴。
也不能靠着与太上皇的情谊,在官场上混一辈子。
所以,在新旧交替之际,自己在利州兢兢业业的做事,战战兢兢的回长安,见过陛下之后,总算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武士彠看向杨夫人。
“如此一说,你可明白我为何犹豫了?”武士彠苦笑:“泾阳王明面上倒是没什么,实际上暗地里早就已经处于漩涡中心了,咱们贸然凑上去。。。。。。”
杨夫人微微摇头。
她倒是觉得,自家夫君的担忧,是多虑的。
"夫君。"她抬眸时,眼底竟闪着奇异的光亮,"正因为如此,咱们才更该去。"
武士彠愕然。
“泾阳王的确是因为佛寺的缘故,得罪了不少人,可是,他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反过来想想,他在长安,就没有交好的人吗?他所交好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这两人,我倒也留意了,与泾阳王府之间相互送年礼的人家。”
那都是跟在陛下身边的重臣,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说白了,他们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