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颔首,深以为然,这种事情,可不是要先问问他本人。
一旦这奏疏上去了,上头有窦奉节的名字,后续,少不了他的事儿。
即便不是这两年,那等个几年之后呢,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的,陛下决定要办这件事了,得派人去了。
这件事里,能少得了他吗?
“不过,即便是窦奉节上奏,可是也少不了夫君你。”李韶说道:“这事儿啊,也就只有你能说明白,只靠着一封奏章是不够的,陛下必然会要召见夫君去宫中。。。。。。。”
李复挑了挑眉。
“召见我去宫中?怎么就不能是他来庄子上呢?”李复反问道:“这大冷天的,来回折腾我多遭罪啊。”
李韶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要说点啥。
李复看着自家夫人惊讶的表情,不由得咧嘴一笑,顺手从桌上捏了块果脯塞进嘴里。
嚼嚼嚼。
这玩意儿,还挺好吃,谁研究的呢。
就是不能吃多了,倒牙。
“夫人啊,你想想。“他边嚼边说,蜜饯的甜香在唇齿间弥漫。
“陛下要是真对这事感兴趣,肯定得叫上一帮大臣商议。到时候我往两仪殿一站,这个问海船构造,那个问稻种习性,再有个把老顽固跳出来说什么劳师远征非仁政。。。“
“想想就觉得脑袋疼。”
“一帮人,我得费多少口舌。”
“但是在咱们庄子上就不一样了。”
“年后他闲散了,来咱们家蹭吃蹭喝也不是一两回了。”
“能带着来的,都是老熟人了,炕上一坐,菜一吃,酒一喝,聊起来就没有那么多避讳了。”
“大家凑在一块,群策群力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非仁政的话了。”
“陛下身边那几个人,那都是见了兔子就撒鹰的,都是干脆利落的,给他们一个目标,一个理由,他们就能拍板干了。”
就比如玄武门前夕,巴掌一拍,干!
就是这么干脆利落。
“这种事,通过上奏章给陛下,之后,是不是就不太适合在提前在宫里议论了?”
“要是我私底下,自己去找陛下,聊起这件事了,那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李复说道:“不管是在两仪殿还是在哪儿,门一关,话敞开了说呗,就算是说的不妥当了,也没外人听见,就更别说被御史弹劾了。”
“但是你说,既然要帮一把窦奉节了,那就不能那么干了。”李复说道:“反正啊,这事儿,总要有人掺和进去,与其便宜外人,倒不如让窦奉节去干呢。”
“占城稻子弄明白了,夫人你想,这是多大的功劳。”
李韶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天大的功劳。
朝廷会记得,百姓也会记得。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有饭吃,就是天大的事了。
“那等哪天,你就邀窦奉节来家里坐坐,你俩聊聊这事儿吧。”李韶说道:“不过,就只有窦奉节吗?杜相的儿子,还在咱们庄子上呢,这么大的事,如果窦奉节一个人不妥,不妨带上杜构。”
李复深以为然。
“对,还有这小子。”李复直嘬牙花子,伸手抚上额头:“这小子,这小子后头有他爹呢,他可做不了主啊。”
能不能上这奏章,窦奉节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