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武僧统领单手行礼,眼中却满是轻蔑。
“张县令,昨日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寺庙的事情,我等,也做不得主。“
“那就让能做得主的人出来见本官。”县令负手而立,眸光锐利,直视着台阶上的武僧。
敢站在台阶上回朝廷官员的话。
朝廷真是给这帮僧人脸了。
“县尊,可看到大云寺牌匾上的字了吗?”为首的武僧问道。
“看到了,自大唐建立以来,不管是武德年间还是如今贞观年间,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当今陛下,都没有过敕令建造寺庙,你让本官看什么?”泾阳县县令丝毫不接这茬。
那为首的武僧一听,也愣住了。
这,这。。。。。。。这话说的。
武僧统领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狰狞。他握紧齐眉棍的手指节发白,显然没料到县令都知道了大云寺背后是卢家,竟然还会如此强硬。
至于泾阳王府?
在卢家面前,区区一个泾阳王,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这两年才有了身份罢了。
以前还不是乡下的破落户。
“县令当真好大的官威。”那为首的武僧恶狠狠的看着县令。
泾阳县县令冷笑一声。
“武德年间,朝廷颁布《禁私度僧尼诏》,你这大云寺当中诸多僧人,是否都在朝廷记录在册上,还是两说呢,要不要本官给你们念一念?”泾阳县县令的腰杆也挺直了。
知道有泾阳王府能和卢家去对线之后,他还怕个锤子。
他是朝廷官员,眼前的,不过是些秃驴。
双方真要是打起来。
就像是泾阳王殿下说的。
大云寺的人,这是要造反呐。
连官府的官差都要打。
“县尊当真要与大云寺为难?”为首的武僧瞪着县令问道:“县令是知道的,这大云寺,可不是普通。。。。。。”
“本官当然知道。”泾阳县县令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本官奉的是朝廷的政令,天子的诏令。”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莫要说一个寺庙,谁,都不能凌驾于朝廷的政令之上。”
“本官连续两日见你们,不仅仅是在执行朝廷的政令,还是在救你们,既然是佛门中人,便应该知道,不应当执迷不悟。”
“昨日抗拒丈量佛田的人,本官也都一一记着,今日,可不要再冥顽不灵了。”
县令的话音落下,一声佛号从寺内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阿弥陀佛!"
只见一个披着金线袈裟的老和尚缓步而出,手中念珠哗啦作响。
"老衲慧明,忝为本寺住持。"老和尚笑眯眯地行礼,"县尊何必动怒?不过是些不懂事的小辈。。。"
“哦?”县令笑着挑眉:“既然是不懂事,做不得主的小辈,那住持既然来了,本官就与主持说,如何?”
慧明和尚摇了摇头。
“不,县令与老衲也说不得,或许,县令应该去长安城一趟,与卢家详谈。”
“大云寺一砖一瓦,皆是供奉。”
“老衲等僧人守在这寺中,也不过是为修佛寺之人,世代祈福罢了。”
“俗尘之事,我等做不得主,县令,就不要为难我等了。”
泾阳县县令哈哈一笑。
“这个好说,我不为难你们这些僧人,但是,你们也不要为难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