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茶“水姑娘来水姑娘去的听着也不好听且给你个名字吧。”她沉吟一下“水凝则冰就叫冰冰吧。”她抬眼看我一下笑道“这倒亦符合你的性格。”
我起身淡淡道“冰冰亦甚好。”我抬眸对上她精明的眼睛“云姨有事就直说吧。”
云姨老脸一红掩嘴咳嗽一声嗔我一眼“你这性子总不能改改。你且坐下。”
倚澜阁并非京城达官贵人来往之所亦有不少邻国客商巨贾只是来往隐蔽。一些客商出手阔绰却极其挑剔倚澜阁奈何头筹姑娘有限不经意总要得罪一些客商。客人因此争风吃醋者不在少数损坏的东西却算在倚澜阁头上。
前些时日更有一些客商联合对姑娘压价。使得“双凤”“四秀”顿时风头大降。
“我能为云姨做些什么?”
云姨打量我半晌“你且不必担心事先说好的自然算数。你琴艺群只需在这些客商面前每日弹奏几曲便可。”
我诧异“云姨那‘双凤’琴艺已是炉火纯青尚且不能压阵我只弹几曲就……”
云姨看我一眼将茶盏一放“你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怎么就不能理解云姨的意思?”
她三言两语我总算明白。
人人皆知倚澜阁抚琴之人面纱遮面至于美丑无人知道自是有人好奇。
“朦胧亦是美何况你担得起这美。”云姨道。
我心下冷笑原来是如此交易。想起她虽然市侩到底是没有落井下石。
我心一软“云姨既然如此当从命便是。”
云姨眼睛顿时一亮一扫眉间疲惫握住我的手似有些动情“冰冰云姨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不堪】………
既然是抚曲亦没有必要盛装我谢绝了捧着鲜艳纱衣、钗环头饰的丫环只换上自己常穿的白衣头松松绾了一下斜插一支珠钗。()戴上面纱后随丫环走去。
微风阵阵广袖飘拂裙裾曳地纱灯将我的影子投在青石砖上忽长忽短。
丫环引领我左转右转。
来到一房屋跟前窗外繁花似锦。
云姨已在屋外等着见我过来低声道“此乃异国客商已由“双凤”侍候只是为听曲而来。你不必紧张。”
我定定神又试试脸上面纱是否牢固然后走了进去。
屋内宽敞明亮雕花长窗微启红木圆桌前一男子背朝门口端坐“双凤”正为其斟酒瞥见我进来青凤起身示意我琴弦在墙角处那里薄纱帘子垂下正好遮掩。
待转身另一凤抬头我愕然竟与青凤容颜一样。
青凤大约看见我惊讶神色浅浅一笑坐在那男子对面。
记起那日青凤说道别将她认错了豁然明朗原来“双凤”竟是孪生姊妹。
她的胞妹便是“明凤”了。
只一瞬便掩下心中惊讶走入那纱帐坐下。
第一次和“双凤”比邻而坐仔细看去“双凤”一着青色沙罗一着明晃薄纱果然一青一明;身材窈窕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全然无放荡之相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美。不要说盛年男子即使身为女人我亦是觉得人间尤物。倚澜阁果然名不虚传。
这“双凤”虽为青楼女子确实人间难寻。
心下疑惑重重如此人间尤物又怎会沦落青楼?
那青凤在帐外斟酒间或抬头似无意瞥过一眼纱帐。
我知道那纱帐从内向外看依稀能辨别外边人而在外的人只能看清里面的人影但绝难看到真人这才放心。
只听青凤媚笑一声“公子请饮酒。”
那人端起眼前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