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之。”我惊喜道,“是你吗?你来接我了?”
眼前的人儿却不言语,只眉头深锁。
我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答应你,求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回大梁,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好累!不想再这样过了!”
被搂住的人分明身子一僵,“你想去哪里?”
冷冷的声音,似曾相识的冷漠,不是梁晋之。
我浑身一颤,手臂慢慢松开,眼前竟是乌洛那罩满寒霜的脸庞。
我看看周围,刚才明明在桌前,怎么却是在床上?或者仍是在梦里?刚才明明是梁晋之,怎么眼前的却是乌洛?
可自己满脸是泪,凉凉的被衾,双臂依然留有乌洛身上的体温。
乌洛看我半晌,鼻子重重哼一声,从床上霍然起身,负手而立,声音不辨喜怒,“从明日开始,你便搬出这里。”
“去哪儿?”我懵懂问道。
“自有去处。”他脸一黑,拂袖而去。
第二天我便在那个黝黑面庞侍卫的带领下去了离他很远的一个营帐,小且憋闷,只里面一个小小的木板支起的床。
在门口,那侍卫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些许的同情,“小姐就住这里,日后没有王爷的命令,请留在帐内。每日的饭菜自有人送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绵延几里地的营帐的最边上了,也好,不必日日绕行很远去看美丽的草原,也不需日日面对那喜怒无常的人。
我微微一笑,俯身一拜,“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他慌忙抬手虚扶,“小姐折杀在下了,在下刀木达。”
“刀木达?”这名字听上去耳熟,“可是那刀木远的兄弟?”
他微一愣,“刀木远是在下的弟弟。”
我笑笑,转身欲进帐。
刀木达迟疑一下,说,“草原晚上会有野兽出没。天黑后小姐切不可出帐。”
“什么?!”我惊叫出声,“我,我怎么以前没有听到过?”
他急急摆手,“不是每晚都有,偶尔会有狼群。只要小姐呆在帐内,便是安全的。”
“如此,多谢了!”我钻进帐里。将古琴小心放在床的一侧。此后,漫漫长夜,有了这琴,总是好过很多。
………【狼袭】………
帐内光线幽暗,门外似有人把守,偶尔会听到脚步声在帐外走来走去。k
每天能做的便是借着送饭的人来掀起帐帘的时候看看外面的草原,贪婪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应该是秋天了。
草原的气候如乌洛的脸,变化无常,白日大帐内热得足以招蚊虫,夜晚却得盖两床被才不觉得冷。
一日,两日……
七天过去了,始终没有见过乌洛。
除了送饭来的侍女,偶尔让我出去走走,周围寂静无声,除了天空几声苍鹰的呼啸,和耳边的风声,没有任何的声音。
午后,正当我盘腿在地上抚琴之际,忽听帐外传来一声,“赫哲夫人。”
一个柔柔的声音,“我来看一下那沈姑娘。”
接着帐帘被掀开,刺目的光线闪过,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进来。
我愕然,站起,原来是那个如画女子。
她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冲我微微一笑,“沈姑娘琴音清澈,那日有幸耳闻,真乃天籁之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