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有人同样感觉万事不顺。
南怀信的绝情,让七公主对自己这段少女的初恋彻底死了心。她对与陈天扬的婚事失去了所有的抗拒。
同样是有着求而不得的人,七公主觉得,自己与陈天扬未尝也不算是一对天涯沦落人。
两个可怜人,自此凑做一双人,也未必不可。
七公主坐在新房之,等着陈天扬执喜杆来挑。
开门的声音传进来,七公主只当是陈天扬进来了。
但那脚步声很轻,轻得有些不正常。
七公主犹豫着要不要掀起盖头来看,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才门外的侍女为什么没有说话?
来人到底是谁?
感觉到一股危机感,七公主忍无可忍掀开盖头,却见到了一个她分外熟悉又此刻觉得分外陌生的人。
安怡县主穿着丫鬟的衣服,跪在她的面前。
安怡一脸的泪痕,这般脆弱的安怡是七公主不曾见过的。
“安怡,你怎么会进来?”饶是觉得安怡模样可怜,七公主也理智尚存,此时此处都不应该出现安怡。
安怡跪着匍匐到七公主的脚边,抱着她哭求道:“公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收下我做你的侍女吧。”
“安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门口的侍女呢?”七公主站起身,想往门口走去,可她的脚却被安怡县主死死抱住了。
“公主,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喜欢了天扬这么多年,我真的不想离开他。我知道嫁给他的人是你,所以我即便想做个妾室也不可能。”安怡紧紧抱住七公主,诉求道,“你让我在骠骑将军府做个丫鬟好不好?”
“我只要每天能看到天扬,每天能见到他一面我知足了。”
安怡这剖析心意的话,让七公主只想冷笑。
这些话,前不久不是她自己说过类似的吗?
对方是怎么回答她的?
“安怡,你真的只想要每天看到陈天扬吗?”七公主此刻只想重复南怀信的举动。
这所谓的每天见一面,和她自己同南怀信说的不过想要一句感谢,不都是自欺欺人吗?
她七公主,确实想要的不是南怀信的一句感激。
面前的安怡,也绝对不可能只想要见陈天扬一面。
“见过陈天扬了,然后呢?你知道你不能以妾室身份留在骠骑将军府,那么你认为你可以以丫鬟身份留下来?”七公主望着面前的安怡县主,唇边满是冷笑。
她怜悯安怡,所以更想刻薄地指责安怡。
人只有看清楚了自己,才能够更好的生活。
“你看看你今日做得有多错——破坏本公主的大婚之日,你觉得自己会受怎样的处罚?”七公主训斥安怡县主的话直白难听,她最后那般质问,惩罚之外更多的是给予安怡县主一个警醒。
有什么当头棒喝更让人清醒呢?
七公主自觉她是一份苦心,也该让安怡县主有所顿悟。
可惜现实狠狠给了她自己一个耳光。
在七公主这样教育安怡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陈天扬。
见到七公主脚边的安怡,陈天扬也是一愣,旋即直接同安怡县主道:“安怡,你怎么在这里?”
安怡依旧跪在地,没有起来。她泪流满面地道:“天扬,你帮我求求七公主,让她同意我留在骠骑将军府做个丫鬟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