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头却淡然一笑道:“不瞒两位说,老朽连‘片马梅心’的境边都没到过,遑论深入了。”
如此一说,费天仇和芮映雪都不便再问什么了。
由于在船上仅能坐着打个盹儿睡一会儿,这时自然都有些倦了,饭后也就分别就寝。
费天仇和魏老头睡东间,芮映雪和两个苗妇则睡西间,两人都将自己的剑放在身边。
芮映雪见费天仇和魏老头走进了东间内,心坎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和不安,不知怎的,她竟为费天仇的安全担起心来。
她一直觉得她和费天仇应该共睡一个房间,当然是各睡一张床。
她和衣倒身在竹制滕床上,思潮汹涌,倦意全消,她脑海里浮现的,心坎儿里想到的,都是费天仇的影子,和魏老头慈蔼的面庞突然变成了得意的狞笑。
她一直在心里警告着自己,必须提高警惕,绝不能让魏老头伤害了费天仇,她要特别注意对面东间内的动静。
现在,她才发觉她是多么需要费天仇,已经到了一刻也不愿离开他的程度,而且必须和他双双结伴,一同进入‘片马梅心’地区。
由于她过份对费天仇的安危担心,因而使得她辗转覆侧,思潮汹涌,她深悔不该让费天仇和魏老头睡在一起,因为,他现在向费天仇下手的机会太多了,甚至他向费天仇下了手而她芮映雪还不知晓。
心念及此,她惊得不由从床上坐起来。
但是,当她坐直上身时,目光立时接触到睡在对面床上的两个苗妇,这使她的思维立即跌回了现实。
心想:她怎么可以过去要求魏老头,她要和费天仇睡在一起呢?只怕魏老头还没有说什么,先受到费天仇的一顿奚落和羞辱。
一想到费天仇的倔强她心里就有气,她不由在心里问着自己,他为什么不像‘景星山庄’的人一样对待我呢?他们不但对我必恭必敬,就是我的父母对我,也是百依百顺,无可奈何。
想到这次前来‘片马梅心’,经过她的哭闹纠缠,父亲‘铁霸苍龙’终于把那张宝藏图给了她,并答应她前来了。
芮映雪思前想后,越想越多,因而也使她越想越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
“叭”的一声枯枝断裂脆响,就在她的窗外不远处响起。
芮映雪心中一惊,挺身跃下床来,立即闪身到窗侧向外察看。
只见就在窗外不远的两株大芭蕉树下,正有三个庄汉在那里鬼祟交耳,并向着这面指指点点,而其中一人,正是来时在屋外向费天仇招呼“飞马胡大侠”的狰狞庄汉在内。
芮映雪一看,立即紧了紧两个袖口内的机簧袖箭,并在镳囊内捏了三个铜钱。
就在这时,睡在对面大床上的苗妇,其中一个人翻了个身。
芮映雪心中一惊,本能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也就在她回头看向大床上的同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芮映雪心中再度一惊,急忙回身看向窗外,只见三个庄汉当前的一人,正双目暴睁,浑身乏力的萎缩向地上。
其余两个庄汉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急忙拖着萎缩倒向地上的庄汉,带起一种稀哩哗啦声响,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芮映雪一看那情形,知道那庄汉是中了别人的暗器,而打出暗器的那人,手法奇准,显然是位高人。
继而心中一惊,倏然转身,以极轻灵的身法,飞身纵到了对面的室门口。举目向内一看,发现魏老头仰面睡在前窗下的大床上,而费天仇则侧身睡在后窗下的软榻上,两人都睡得好好的。
一看这情形,芮映雪不山楞了。
她根据室内的情形判断,魏老头位在前窗,仰面而睡,鼻息深沉,方才以暗器打中那个大汉死穴的,似乎不可能是他。
再说,如果是魏老头,他必须站在费天仇的床上,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