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请都行啊,走。”广胜拉起了老歪。
老歪嘟嘟囔囔地进屋结帐,出来以后纳闷地跟广胜说:“里面的那个家伙是不是个膘子?给他钱他也不要,脸冲着墙直他妈哭,谁惹他了?是不是你?刚才你进去跟人家说什么了?”
广胜推了他一把:“别那么多心事!以后来吃饭记着别给人家签字……”
“操!至于嘛,”老歪回头看了看关紧了的门头,“三十二十的,刚才我给了他五十呢……看样子挺老实的一个伙计。”
“你懂个屁,他是心里难受啊……”广胜说不下去了。
李文表情古怪地倚在门口看着远处的一个脏兮兮的垃圾箱,垃圾箱的旁边堆满了一堆枯黄的树叶,不时有一两阵风掠过掀起树叶,于是便有三三两两的树叶在风中轻浮地滑动,像一只只的癞蛤蟆在找对儿交配。天要冷了,广胜想,我也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干了。一辆出租车刷地停在广胜的身边,从后门下来一个穿黑风衣的光头,啪地打开了前门,顺势把手垫在车门上,哈着腰等里面的人出来。随着一声很矜持的咳嗽,一伸头,钻出了红光满面的老七:“哈哈,胜哥!好久不见!”
老七梳着一个瓦亮的背头,腋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站在车门口冲广胜傻笑,嘴巴上的一根牙签一翘一翘的,显得很滑稽。广胜一楞,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呵呵,七哥混好了嘛!瞧着派头拿的,还有跟班的给咱开车门!”
“傻逼怎么说话呐?”黑衣光头晃过来,拿眼瞪着广胜。
“滚一边去!”老七把嘴里的牙签噗地吹到他的脸上,“还不赶紧叫胜哥!妈的,没大没小!”
“操,不就是陈广胜嘛,还鸡巴胜哥呢……”光头嘟囔着,很不情愿地冲广胜呲了呲牙,“胜哥好。”
广胜听见了他刚才嘟囔了什么,讪笑着摇了摇头:“你好,兄弟,”转头问老七,“发财了?”
老七很有气势地歪了一下脑袋:“瞎混,瞎混!有顿饱饭吃罢了。胜哥,最近忙什么呐?”
广胜压着嗓子咳嗽了一声:“还那样儿,逛街玩儿……你忙吧,我刚吃完了,出去溜溜。”
“别急,”老七把广胜拉到一边,四下看了看,小声说:“胜哥,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吧,跟我客气什么?”广胜闻着他头顶上的摩丝味,有点恶心的感觉,催促道,“快说,我还有事儿。”
“胜哥,”老七咽了一口唾沫,“有人议论你,黄三是你找人干的……我说,不能!为这个还跟他们好一顿吵吵呢。”
“呵呵,老七你厉害,”广胜笑了,“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这样,你回去跟那些朋友说,就是我干的,让他们去告我。”
老七干笑了两声:“嘿嘿,胜哥不高兴了……我这不是随便问问嘛。那个傻逼死了更好,省得在街上污染环境!”
广胜按了按他的肩膀:“老七,你哪里都好,就是嘴巴有点儿毛病,有些话是说不得的,懂吗?”
老七皱了皱眉头:“胜哥,我不想跟你犟嘴了,好好的活吧都……忙去吧,我吃点肉就走。”
“对了老七,”广胜叫住了他,“千叶的那个帐,我一直没时间帮你去结,多少钱来着?”
“呵呵,哥哥你真能玩我,”老七拍了拍皮包,“等你去结人家早砸死我了,我去结了。谢谢你还想着这事儿。”
“那就好,过两天我请你去玩儿……”广胜突然想起来那天老七说的关于阿德的事情,接着问,“老七,你听谁说的那个叫阿德的南方人要杀我?”
老七斜眼瞄了瞄光头:“就那伙计……嘿嘿,听说你把人家的老婆给干了?”
广胜心里簌地颤了一下:“别他妈胡叨叨!那个阿德在哪里?”
“不知道,好象又进去了,因为骑着摩托车抢女人的包。”老七转身说冲光头吆喝了一声,“老疤,你过来!”
光头横着身子晃过来:“是不是问阿德的事儿?”转向广胜道,“别害怕,他又进去了……操。”
广胜尴尬地笑了笑:“这兄弟真会说话,我害什么怕?”
老七瞪了光头一眼:“会说句你就说句,不会说就他妈给我夹闭着,一边凉快去!”
广胜摇了摇头:“呵呵……没什么,都他妈开玩笑……阿德也是,说那么大的话干什么呢?”
老七一脚踢翻了脚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