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内宁静整洁,虽仅仅是一个临时落脚之处,却也收拾得令人瞧着舒服。
莹雪站在洞口,眨一双大眼向四周漫望,而邵奕已径直向前,来到刚刚苏颜所俯身站立的那个地方。
那里,倚着石壁正独坐一人,那人眼眸轻闭,呼吸均匀,静默的脸上无丝毫波动,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那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妇人长裙,漆黑长发绾得端庄,静静睡着,一脸慈祥。
她的脖颈上有药布包裹,似乎受伤未愈。
莹雪亦已轻着脚步走了过来,看了那人,用她那柔润的嗓音缓缓含笑而道:“邵老头,你猜这会是谁?”
邵奕凝视那安然沉睡着的妇人,同样的声音轻缓,亦含着一丝隐隐欣喜:
“我想,她应当是逸云的娘!”
他的目光熠熠生辉,语气肯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这样,又回到了凌华庄。
邵奕不见踪影,其余个人各自忙碌,凌华庄地大院广,此时显得安静如夜,偌大一片院落除却巡视家将,就只有莹雪翩翩独行于重重亭廊之中。
她一身长裙扬得飘逸,脚步轻快,眼底含笑,嘴角逸着那丝优美的弧度,惹得午后阳光斑斑落于其上。
她那样子走得洒脱,虽已不复原本那清朗少年的扮相,却仍脱不去骨子里那分倜傥的肆意疏狂。
很快,她已来到逸云所居院落,院门大敞四开,仿佛正在随时恭候她的到来。
莹雪在院门口呵呵一笑,瞥眼向上,正看到树头落着的一只小鸟,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与那鸟儿轻快的歌声相和。
几步过后她已来到房内,屋内空气比之上次已是清新许多,不过仍是飘着一股淡淡而怡人的草药味。
一进门便见沈焰正半靠在床边打盹,莹雪也不多话,径自拉起他的胳膊,直接便向门外拽去。
“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话要和逸云说。”
“……呜?”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焰还未反应,便已被房门“咣”的一声,挡在屋外。
门内的莹雪拍拍手,很满意外面没有传来那沈焰大侠一贯的大吵大闹,相信大师父已对他有所叮嘱,真是孺子可教也。莹雪一转身,踮着脚尖向床边走去。
床边依然纱帐重围,莹雪轻轻拢开,一低头,看向床上那静静躺着的婉然女子。
床上的逸云依旧眼眸微阖,静然沉睡。沉睡间她那眉目舒缓,唇色浅淡柔润,如软软一片净水。
而此时她的身上已被重重药布包裹得密不透风,双手双脚上也被夹了板子以作固定。莹雪细细查了,见那药布包裹得很是细致用心,夹板也固定得很有学问,不由得眯起大眼悠悠点头。
“嗯,看来这几日我不在,大师父和沈大侠将你照顾得很是周全嘛。”
莹雪垂着眼睫,笑呵呵地对床上人念道。
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揭开一段缠于逸云胳膊的药布,见那下面的伤口已有所好转,虽然速度迟缓,但仍在向愈合的方向悄悄进发。
看来,逸云腕上那神奇的紫玉手镯虽已黯淡无光,但仍会发挥一定效用。如此说来作为这镯子主人的逸云如果想要死,还是不大容易呢。
“嗯,落下悬崖仍是未死,看来老天爷么,还是想你活着。”
莹雪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又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