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任越微微抬手将温柔拦了下来。
温柔转身,抬眼;任越自然的上前,抬手灵巧的将那系好的斗篷除下,轻轻的抓在手里,再斜斜的搭在盛尧山的手臂上。
“呵呵。”任越轻笑两声。随即转身率先进了自己的房间。
温柔慌乱的向盛尧山点了点头,推开房门,便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盛尧山一人,站在空空的客栈走廊上,拿着一副斗篷。自嘲的摇了摇头,也便回房休息去了。
太阳东升西落,马车轮轴滚滚,几个日夜的交替,转眼就到了京城!
如果说,省城的繁华使温柔大开眼界,那么京城的风貌便是使温柔眼前湿润。
经历了生死。隔了一世,再次回到前世的故地,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似乎从未改变过……
城门口那个守城的官兵,一个左脸上有些痘疤,一个颇有些少白头。
一进城那个捏泥人的老伯。似乎从未挪过摊子,而他面前的泥人,永远都是滑稽的悟空偷桃、太公钓鱼……
还有张家的煎饼、李家的肉包、王家的烧饼、赵家的菜合、巧姐家的豆腐脑、窦家的核桃酥、唐家的桂花糖、孙家的小豆黄、周家的卤煮、还有刘婶家的现烤火烧:有驴肉的、葱油的、狗肉的、夹蛋的……永远都是那么香气四溢。
糖人摊子前的孩童,打着白布的相士,摇着拨浪鼓挑着剃头挑子的老伯。热情泼辣的邓家寡妇依旧是那么顾盼神飞的卖着她的布鞋和鞋垫……
还有那水月坊的脂粉、群芳记的首饰、浣水阁的布匹……前世那都是她最爱的地方……
温柔仿佛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穿着绫罗彩缎,莲步潺潺,环佩叮当的漫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脸上漾着开心的微笑。
那时,她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爹爹是宫中的御厨,月例银子和各种赏赐足矣让她过得像个富家小姐。
那时,她是爱笑的。她清秀的脸上有两个梨涡,一笑浅浅的,甚是诱人。
那时,她终日除了帮爹爹备料,就是应诏出入于盛府和任府的高门大户的长廊和园子中,无忧无虑,轻歌曼舞。
“柔儿,快看,这里就是京城!我们到京城啦!”温守正从旁一声激情的提醒,温柔的思绪瞬间从前世回到了眼前。
“哦,是啊,这里就是京城。”温柔低声应了一句。
“柔儿,你快看,你看那边!那边好生热闹,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周氏指着水月坊的牌匾,大呼小叫。
“温家大婶,那是京城最有名的脂粉铺子,京城里姑娘婆子们最爱的地方,等你们安顿了下来,也去逛逛,定是会有收获的!”盛尧山从旁解释了一句,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温柔那张从不施粉黛的脸上,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得意。
“哼,土包子!”盛娇雪坐在马车中,听闻自家哥哥对周氏和温柔的一番话,尖酸道。
“好好好!柔儿,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周氏大喜,紧紧的拉住温柔,眼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娘,您若想去,我陪您去就是了。”温柔轻声道。
“哥,我累了,先回府了。”盛娇雪慵懒的从马车中道。
“也好。”盛尧山想都没想,旋即道:“玲珑,带小姐回府休息,我送九皇子殿下入宫,再送温大厨一家落脚。随后就到。”盛尧山道。
“哼,算什么东西!不过一家厨子,也配劳烦哥哥亲自护送?!”盛娇雪自言自语的在马车内嘀咕,声音虽轻。却是被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盛尧山,你送九皇子殿下入宫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任越上前解围。
“不劳众位担心,我爹在京城早就为温大厨一家看好了院落,就在前面,想来也是小住,若温大厨不嫌弃,不妨随我一并前去看房吧。”乔子章笑道。
“乔老爷……房子……都给守正看好了?!这……这如何使得!租金多少?守正一并给付,哪有让东家破费的道理!”温守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里是京城,想当初在省城为了看一处房子。一家四口不知跑遍了多少路途,最后才觅得一处心仪的住处,却是花了他们全部的积蓄!
如今,在京城!这地价,这物价……温守正不敢奢望能买下一处院落。只求租金不要太贵。
“呵呵,温大厨只管住就是了,想来温大厨和温姑娘参加比赛,那也是为了我们醉仙楼,为了我爹的面子,这点租金又算什么?还请温大厨不要推辞,安心比赛。就是对我爹最大的回报!”乔子章摆了摆手。
“这……”温守正迟疑了片刻,“好吧,如此守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乔老爷,多谢子章少爷!”
“尧山哥哥,显儿想送了温姐姐再回宫。可以吗?”刘显虽是依依不舍,可到底还是恋着宫中的一切,两难之下,还是先提出来送温柔。
“呵呵,老夫也同去。如果还有空房,老夫蹭个房客,就是不知道还能吃几顿柔丫头做的饭菜喽!”松涛先生从旁自嘲。
“老师,您多虑了,您是任越的老师,任越已然安排好了,稍后您随任越回府,暂且安置在府中,一来方便任越照顾,二来任府离此距离颇近,您若是想吃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