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碗温补的汤药,彻底唤醒了温柔。
晨间第一缕阳光洒进简单整洁的闺房时,温柔的脸上现出陶瓷般的光泽。
“柔儿,你醒了?”周氏守了整整一晚。
“娘,您累了,回去躺会吧,我好多了。”温柔起身,显然四叶兰神奇的效果远比方大石想象的要好。
“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周氏轻轻揉了揉酸麻的胳膊,笑着问。
“不用了娘,我这会吃不下,您回去歇会吧,我起来坐会儿。”温柔轻轻推着周氏回房休息。
周氏拗她不过,只好应了下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初春的晨间,四处散发着清新和生机。
温柔坐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衣,穿上鞋子,慢慢站了起来。
书桌上那页洁白的纸上,落了些微尘,轻轻的蒙在娟秀的字体上。
“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温柔心中暗暗自嘲。
她不知道昨夜任越到此,已是清楚的看到。
只是随手提起毛笔,躺了一天一夜,身子有些乏力,乏力到甚至提不动毛笔。
很慢,很认真的写下几行诗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是她的诗,如今是任越的。
要赶快好起来,乔老爷不是说要选拔厨师去省城的吗?眼下自己既已赢得比赛,爹去省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若自己一直病着,反倒拖累了大伙的行程。
温柔暗自思量着,着手随意的梳洗,整了整衣衫便出门去了。
神奇的四叶兰,不仅医治着温柔前世重伤的身体,更滋养着重生后,这具悲悲戚戚、空空如也的身子。
温柔刚踏出门去,迎面一阵清冷的风,倒是真正应了那句春寒料峭。
好冷啊!温柔下意识的裹了裹衣领。
看来这具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温柔暗自叹着。
周氏此刻在房中歇息,一整日的操劳,使她刚一入塌,便沉沉入了梦乡,自是不会觉察温柔已是出门了。
温庭原本是要留下照看妹妹,可是周氏嫌他不懂,又担忧误了功课,昨天便赶回了松涛先生处,想来温柔服了药,也是无大碍的。
家中其他旁人,老大一家外出,尚未归来;老二两口倒是勤勉,早上送来一只芦柴母鸡,便又出摊赚银子去了。
这个节骨眼上,凡事都要使银子,温守财和珍娘觉得自己作为长辈,定是要多赚些银子回来,这样无论买药还是买肉,都有富足。
没有人知道温柔要去哪里,不过这条路很明确,那是去醉仙楼的路。
“好些了吗?”温柔刚行至巷口,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
洁白的斗篷随即如云朵般铺了下来,落在温柔身上,温柔立时觉得周身一阵温暖。
“任公子。”温柔唤道。
“嗯,昨夜我来时,你尚未苏醒,怎么今日刚好些,便要出门了?”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