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弥他们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赶紧低下头去。
韦中钜身边一长者呵呵道:“韩尚书还真是自信啊!”
韩艺道:“我一个田舍儿,孤身一人来到长安,在毫无背景的情况,当上这户部尚书,难道我还应该自卑吗?”
贺若寒等人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偶像就是偶像,在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前,还能够这么谈笑自如。
韦中钜道:“韩尚书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我想问的是,韩尚书认为此事对于国家而言,利弊如何?”
韩艺摇摇头道:“这世上之事,又岂能尽以利弊来区分,我认为每件事的发生,总是有它的道理,几位与其想知道这其中的利与弊,何不思考一下,此事为什么会发生,事情又为什么会演变至此,是因为某一个人,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呢?”
韦中钜低眉沉吟片刻,感慨道:“韩尚书真不愧为我大唐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能够看得如此透彻,我等是自愧不如啊!”
韩艺笑道:“如果各位一早就能够这么想,兴许我就走不到今日,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各位当初的蔑视。”
一旁不少的贵族子弟听得纷纷露出愠色,你韩艺就算是户部尚书,那也是晚辈,怎么能够如此的跟长辈说话,真是毫无礼数。
韦中钜与好友相觑一眼,眼中满满的苦涩,点头道:“多谢韩尚书赐教。”
韩艺笑道:“哪里,哪里。”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应时而生
基于人性而言,每个人都只会看到自己受委屈的一面,却看不到他人的委屈,从一点也可以证明,人都是自私,这世上就没有圣人,许多贵族也只是捧着论语的流氓罢了。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至此?
是李义府操纵的?还是武媚娘操纵的?
其实都不是,他们也都没有这个能耐。
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这些所谓贵族。
是他们一直在打压庶族,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不分青红皂白,不遗余力的去打压庶族。
正所谓压得越狠,反弹的就越厉害。
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人甘愿世世代代的都生活在卑微的影子中,他们自然要反抗,要斗争。
倘若这些贵族心胸宽广,能够容纳百川,接纳庶族,又岂会有今日之事。
而真正的贵族,也理应做到如此。
而如今他们受到这么一点委屈,就满腔怨气,愤愤不平,怨这怨那的,那庶族呢?
庶族受的委屈比他们可是大多了,而他们只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好比说,放宽杂色入流的确对于朝廷有不利的一面,但是门荫制度弊端更多,却又不曾见他们说什么,非但如此,他们还顽固的希望保留这个制度。
李义府是卑鄙无耻,但是他们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既然大家都是自私的人,是一丘之貉,就不要去评论谁好谁坏,说到底,还是成王败寇。
其实他们是最没有资格对此说三道四的。
一言以蔽之,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面对这些人的抱怨,韩艺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当然,今日的主题可不是杂色入流,而是大剧院。
眨眼功夫,数百张门票就被哄抢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