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道:“此人老夫熟悉的很,绝不会畏惧权势的,当初来济三番四次向老夫举荐过此人,可是此人却不肯依附任何一方,一直都洁身自傲,其实他很早就受到太宗圣上的赏识,但是却止于给事中,不是他没有才能,而是因为他太固执己见了。杜正伦推荐刘仁轨,的确是一步精妙之棋。”
韩艺又问道:“那依太尉之见,这刘仁轨可是李义府的对手?”
长孙无忌微微笑道:“虽然此人耿直,但也极其聪明,否则的话,他又岂能一直都待在门下省。”
韩艺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与长孙无忌谈过之后,韩艺下得船来,又跑去飞行训练场地去看,而他每来一回,这观看的人数就又要多一些,而且都是以纨绔子弟为主,因为寻常百姓都要干活,就属这一群人闲得蛋疼。
每一回元鹫、小野俯冲而下时,人群中毫不厌烦的会爆发出一阵惊呼声,虽然他们已经看了很多回了,但是每一次元鹫、小野飘在空中,他们兀自感觉非常惊险和新奇。
元鹫、小野同样也是毫不厌烦一次次飞行,前面那低空滑行都让他们如此有兴趣,更何况这低空飞行,更是让他们激动不已啊!当然,他们这么刻苦的练习,只是为能够在更高的地方飞行。
另外,韩艺每一回到来,那些纨绔子弟都会围上他,问七问八的,其实他们也想试试,但是他们不敢,他们希望韩艺能够给予他们保证,一定不会掉下来。
韩艺可不会这么蠢,其实只要他一宣传,这滑翔翼立刻就能够震惊长安,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还一直强调,这技术尚未成熟,不能乱飞,小心小命不保,他就是怕担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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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仁轨在门下省写文章写得好好的,朝九晚五,日子过得也是无忧无虑,可没有想到李治突然下命让他去调查毕正义一案,这真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当然,李治也没有说李义府涉及此事,因为这事的关键还是在于毕正义是否受到了李义府的指使,在没有确定这一点,李治也不想说自己提拔上来的中书令竟然干出这种离谱的事来。
刘仁轨当然没有拒绝的权力,他只能从命,于是在接到命令的同时,立即跟同僚交接一下工作,准备去大理寺调查此案,可是在交接的过程中,同僚们都对他是敬而远之,因为这很明显是朝中两派的斗争,你一个小小给事中夹在中间,那不管你怎么判,你都会得罪人,那当然得赶紧与他拉开距离。
刘仁轨都看在眼里,故此交接完后,不由得长叹一声,真是世态炎凉呀。
“刘给事为何叹气?”
忽闻边上一人说道。
刘仁轨转头一看,见是王德俭,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王舍人,失敬,失敬。”
来人正是王德俭。
王德俭拱拱手,问道:“刘给事似乎遇到了难事。”
刘仁轨瞧了他一眼,苦笑道:“王舍人何必多此一问了。”
王德俭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事还真是难办,要是弄不好自己都会搭进去。”
刘仁轨微一沉吟,道:“王舍人素来足智多谋,不知能否指点刘某人几句?”
“哎呦!”王德俭忙挥手道:“我若能有办法,那也就不会落在你头上了,你想想看,此事事关中书令,但却无一枢要大臣参与调查,可见他们也知道这是一桩麻烦事,谁也不想引火烧身,故此陛下才会交予你。”
刘仁轨闻言又重重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了,我一个给事中,让我去调查这等案件,这………这我如何去查啊,唉。。。真是难为我了。”
王德俭眼珠丢溜溜一转,拱拱手道:“这王某真是爱莫能助,王某人先告辞了。”
刘仁轨一怔,忙拱手道:“王舍人慢走。”
这王德俭出得门下省,立刻跑到一间小屋内。
他刚一进屋,早就在屋内等候的李义府急忙上前来问道:“情况如何?”
王德俭道:“我方才试探过那刘仁轨,他也是唉声叹息,还向我求助,可见他知道这事绝非简单,他也非常忌惮。”
李义府抚须沉吟道:“看来这刘仁轨也并非传言中那般耿直,不知进退。”
王德俭分析道:“这刘仁轨当年的确非常刚正,脾气也是犟得很,但也因此受到太宗圣上的赏识,可如今他进入门下省这么多年,这再硬的脾性,也应该给磨圆了。”
李义府胸有成足一笑。
王德俭又瞧了眼李义府,道:“不过李中书,这事已经闹成这样,可大可小,你不能再麻痹大意了,我看这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出面去找刘仁轨。”
李义府这事干得实在是太离谱了,王德俭对于李义府也是非常郁闷,因此凡事嘱咐到位。
李义府皱眉道:“那叫谁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