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竟然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甚至因为他,她被关进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整整三天,严国烈没有进公司,也没有回家,更没有再去孤儿院找语茉及小诗,甚至连方进与魏平都找不到他。
终于在第四天,他带着满身酒气,回到位于阳明山上的严家豪宅,他不是回家探望亲人,而是要回家来摊牌。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重新追回语茉,跟语茉一起为小诗重新建立一个正常而完整的家庭,他的下半生,他要用全部的爱、用赎罪的心情,好好的照顾她。这一次他有能力,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他一定要做到。
但首先,他必须先与爷爷摊牌,爷爷一手拆散了他们,甚至还用计让语茉含冤,他不能原谅,绝对不能。
晚上九点多,严国烈回到家中,父母亲都在,严志雄自然也在。
看见严国烈一副酒醉的模样,眼睛甚至还充满血丝,严志雄甚为不悦。“你已经几岁了?都已经是严氏企业的总经理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我看必须赶快跟李家提亲,让你赶快成家,免得你永远都是这种叛逆样。”
严国烈默默不语,却直瞪着严志雄,眼神里充满尖锐与透视,让人有点坐立难安。“严氏企业很了不起吗?严氏企业的人不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比如说向法官作伪证,强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严志雄心漏跳一拍,“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句听不懂,让严国烈彻底爆发,他开始发了狂的砸家里的所有东西,不管是古董花瓶,还是名画,全部砸在地上。
严国烈的父母吓得不知所措,“国烈,冷静一点,不要太冲动,到底怎么回事?”
“国烈,赶快停下来,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他停了下来,不顾自己手上有被花瓶割伤的血痕,他痛苦说着,“爷爷,我曾经很敬重你,你是我心中最光明磊落的人;可是我现在对你很失望,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伤害一个弱女子……”
“……”
“你让语茉被关了五年,你让她不敢认自己的女儿,你让我跟我的亲生女儿分离了这么久,你甚至让我到孤儿院去探视时,看见我的女儿,还不知道那个小孩是我的孩子……”
严国烈一句句痛楚怒吼,让所有人震惊不已,连严志雄严肃冷酷的面具也出现裂痕……
“那女孩……怀孕了?”
“你甚至让她在牢里生下孩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单纯的女孩,一个我爱的女孩……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我、认识我!”严国烈凄厉喊着,甚至再度痛哭,他最怪的还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能,又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严志雄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你遇见那个女孩了?”
严国烈没有回答,只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今天回来的目的不是要吵架,而是要把一切说清楚。
擦干眼泪,他不会允许自己再哭了,接下来他要坚强起来,不然他要怎么擦干语茉和小诗的泪水,三个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一家人啊!
“爷爷,我跟你说清楚,我要她!汪语茉,她是我的妻子,我爱她;还有小诗,就是语茉生的女儿,是我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你给我听清楚,我、们、是、一、家、人!”
“……”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可以完全掌控我,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就算我愿意给你掌控,那也是因为我不在乎;但现在,我会为了我的老婆、小孩拚命,你如果不信,我们就来试试看。”
“你是在向我宣战?”
严国烈瞪着他,两个长相其实有点相近,个性也很类似的男人对峙着。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有这种小人的举动,我也不会这样。”
严志雄气弱,心里似是有着歉意,但他认为自己是为了孙子好。当初是,现在也是。“你有没有想清楚?当初她不适合你,现在更不适合,她现在甚至还有前科……”
“闭嘴!”严国烈大喊,“从此以后不准有人提这两个字,你也不想想,她有前科是谁害的……是你!是严家!是我──”狂声大吼,再一次深切的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