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不由呆在当场。
他只是存着姑且一试的心,并不以为真个可拉开地道的封盖。
所有地道的设计,均是供人在危急时逃生的,故只能由内开启。现在这情况,显是有人曾从这里逃了出来,而事后没有人从内将出口锁上。只从这点推断,便可知现时大宅该已换了新人,并且不知道地道的存在。
项少龙心中大喜,钻了进去,关上了入口。
从囊中取出火石,燃着了火烛子。
在闪动的火焰光饯照射下,地道无限地延展开去。
项少龙记起那支贯通地道和信陵君卧室的铜管,遂放轻脚步,蹑手蹑足的往另一端摸去。
今次特别留心,发觉除了通往少原君当日居住小楼的出口外,另外还有三个出口,当然是通往府第内不同的屋舍。走了十多丈,忽有所觉,朝地上瞧去。
两锭黄澄澄的金子,正反映着火光。
项少龙俯身检了起来,放在手中,心中恍然。
当日信陵君被赐毒酒,自知难逃大难,于是下令爱妾亲信一类的人从地道的宝库各取珍宝逃亡,由靠石山密林一端的出口溜走。
可想像当时人人心乱如麻,仓皇逃命,连遗下了金子都懵然不觉。
他项少龙现正怀内欠金,有了这两锭金子,自然大是不同。至少可轻易买一匹马儿来代步。
把金子纳入囊里,继续前进,最后来到了敞开的宝库大门处。
里面一片凌乱,金银珠宝一类可携带的物品半件不留,剩下的都是玉马、窦鼎、兵器一类的大型珍玩。其数量足可在二十一世纪作一个重量级的古物展览。
室内四壁都设了油灯,一角还放置了装着燃油的大瓶子。项少龙心中欣然,吹熄火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靠壁坐下来。
至少在这刻他是绝对安全。
但怎样才能逃出这魏国的都城呢?尚有两个多月严冬才会过去,他难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躲他两个多月的时光吗?若每天都要出外去偷取食物,上得山多终遇虎,迟早会给人发觉。
不过他现在已没闲暇去想这些令人困苦的问题。
只有在梦乡中,他才可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娇妻爱儿们聚首共欢。
为了他们,他定要奋斗到底,好好的活着回去与她们相会。
第六章 寸步难行
项少龙睁开眼来,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不辨昼夜,头脑则昏昏沉沉,还想继续睡下去。
他是被别人说话的声音惊醒过来的,初时大吃一惊,以为有人搜捕他来了。及见地道毫无异样,声音只来自密室一角,才恍然声音是由铜管传下来。
那支铜管既可监听密室的动静,那上面的声息自可由铜管传下来。
项少龙打着了所余无几的火折子,然后点燃了其中一盏油灯,铜管赫然入目。
它彼装在入口侧旁,闪闪生辉。
项少龙提起精神,小心翼翼的移到铜管旁,把耳朵贴上去。
冰凉的感觉和人声同时传入耳内。
只听一把男声淫笑道:“你的身材愈来愈丰满了,难怪昨晚大王都目不转睛地打量你。”
一个女子的声音不依道:“若君上你把人家送给大王,奴家情愿自尽好了。”
项少龙心中叫绝,此女深明男人心理,就算明知和接受主子要把自己送与别人,仍要表现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果然上面房内传来亲嘴缠绵的声音。
女干撒娇道:“君上不是得去赴晚宴吗?竟偏要在这时刻逗人家。”
项少龙一听下大吃一惊。
假若现在是晚宴的时刻,那自己岂非睡了半夜连一天,少说也有十个时辰亦即二十个小时,怎会这样渴睡?一时间他忘了去听上边男女的对话,迳自苦思。
漩即醒悟过来,知道地道虽有通气口,但始终是空气不流通,自己若非给惊醒过来,说不定会因缺氧在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