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道长看完了那六只箱子,就立即飘然远去了。
他并没有体贴地将六只箱子再次封好,而是任由它们敞开着。
徐惠很想要趁机翻看一下里面各种书册铜片玉牌等等物品上写了什么,但想到徐夫人一定立即就会知道洪光道长离开,到底是不敢过分了,于是恋恋不舍地出了地下室,并封好了门,吩咐人看紧了,立即过来向徐夫人禀告。
此时,正是黄昏。
徐立前和徐玫正在梧桐苑问安逗留。
徐惠禀告的时候,内心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徐夫人会不会因为她的擅自而为而处罚她。当然,她其实还有一点儿侥幸:她这是在为自己争取努力!而徐夫人不是一向都欣赏这种争取和努力吗?
徐惠悄悄地打量了徐夫人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愠色,不禁暗自猜想:自己是猜对了,还是自己母亲涵养了得,对自己失望之极反而不肯责罚自己了?
这样一想,她心底不禁发凉。而后,又生出了委屈的悲哀。
“嗯。”徐夫人闻言应了一声,对徐惠道:“这几日,让你也受累了。”她看向徐惠,问道:“不过,洪光道长乃是高人,不知惠儿可有收获?”
徐惠心头无端地觉得慌张。
她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才道:“仙长教给了女儿一篇内功心法,似乎很高明的样子。女儿一会儿就默写出来给母亲看。”
徐夫人摇摇头,道:“这是你勤苦所得,我也不至于抢你的。待你练习有成,将来愿意的时候,再默写出来,也算是给后人习武多一个选择吧。”
徐惠心头微松,忙道:“多谢娘亲体恤女儿。”
她低下头,在徐夫人面前跪下,道:“女儿这一次贸然行事,请娘亲责罚。”
“罢了。”徐夫人看着她,难得地解释道:“之前之所以是玫儿,那是因为玫儿去余荫堂祭拜正好遇上了,而不是我选她不选你……要知道,玫儿年纪小且又惯爱偷懒耍滑,根本不是放心任事的人选……你去接替了她,她回来后不知道有多高兴。”
徐惠看向徐玫。
徐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向徐惠狡黠眨了眨眼睛,又向她拱了拱手。
“你们都是我的儿女。”徐夫人道:“我的确偏重立前,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子,是你们的兄长,更因为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历练,能让我放心。”
“惠儿,现在的你,是不能让我放心的。”
徐夫人看向徐惠的眼睛,问道:“你明白了么?”
徐惠无端觉得心虚。这让她在目光与徐夫人一接触便垂下了眼睑,似乎恭谨受教,道:“是,女儿明白了。”她倔强地道:“女儿自作主张,请母亲责罚。”
“既然你执意要求,便禁足三日吧。”徐夫人道。
徐惠默默应了下来。
出了梧桐苑,徐玫忍不住向徐惠抱怨道:“禁足三日可不是好受的。姐姐你不是自讨苦吃么?这一次分明是你帮了我的忙,娘亲本来没打算罚你的。”
徐惠抿了一下唇,见徐玫真心实意地抱怨,想着她从来都是胸无大志,此时所言多半是心里话,心中不禁松懈了些,也和颜悦色了起来,解释道:“我自作主张,本来就该罚的。跟玫儿你没关系。”
见徐立前看过来,徐惠抿唇道:“我其实……其实就是好奇来的是谁。我也没想到,那位道长会做主将我留下。”(未完待续。)
243 想法
如此解释,未免多余。
徐玫和徐立前当然不会就此与她争辩,很给面儿的点头附和表示明白,徐玫又道谢之后,便与她分开了。
剩下徐立前和徐惠还要并行一阵。
“惠儿。”徐立前有些迟疑,却还是道:“母亲和我们都觉得,那位道长怕还是想要徐家积攒的金银财富……因为他究竟还是要继续修皇陵,那就需要大量的银钱物资。而在这一点上,就算眼下的大夏朝廷,都不如有我徐家的支持来的更方便。”
徐家有足够的银子,也有能力保证物资供应。
若是徐家愿意出钱雇佣劳力,那些贫苦百姓们多了做工挣钱的机会,都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声讨反对?劳力有积极性,施工进度也能快许多!
更不会因为牵扯到朝政而不断生出麻烦!
“大兄是什么意思?”徐惠立即不高兴了,呛声道:“难道大兄以为,我会出卖徐家利益给那位道长?在大兄眼中,我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吧!”
她的眼圈红了起来。
徐立前忙摇头道:“不是,我是听说,那位道长十分善于蛊惑人心。惠儿,大兄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徐惠红着眼睛道:“我这一次冲动行事,只怕在大兄你们眼中已经成了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不顾大局的人吧?大兄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就该早告诉我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而不是神神秘秘的,在我做错了事情之后才来说担心!”
“若是知道是洪光道长,你当真就不往前去了么?”徐立前注视着徐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