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婉转的妆下去道:“弟子想把这半块玉佩觅宝图,交与师父另赠有缘之人……”
公孙神陀呵呵大笑道:“徒儿,为师身负天下五大奇功之一,于愿已足,而且我有生以来,从未以武功炫耀江湖,此后余年之中,更不全再挟技徵逐武林。
“所以那罡神功以及富可敌国的藏宝,对我来说,并无多大用处,至于为师别寻良材,另觅传人,也无非使天勒神功留传后世,部致从我手上中断而已!”
志航明知恩师不会接受这半块玉佩,待他话轩以后,又道:“如此弟子就要使这记载天罡神功的秘笈藏宝永远长埋地下,再也没有被人发掘的机会了!”
说毕不待公孙神陀的反庆如何,暗运阴阳神功,双手轻轻一捏,那半块玉佩已被捏得变了形状。
待双手一张,变形的玉佩立即化成了一片玉粉,撒了一地。
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神色,忽然开朗起来,而且微微泛出了一丝笑意,目注公孙神陀不语。
他;之所以要捏碎那半块玉佩觅宝图,至少有两个原因!
第一,记载天罡神功的秘笈如能长埋地下,则恩性师的天勒神功永远会是世上一流的神功,不致因天罡神功之再度流传于世而屈居其下。
第二,免使这天下第一奇功流人恶人之手,至少,可使天地二魔、龙虎等魔寻宝的企图落空。
公孙神陀目注那撒于地上的一片玉粉,黯然久之,叹道:“这虽是你的一番痴心意,不过,使神功宝藏长埋地下,永绝复传于世之机,终于属逆理之举。”
志航虽见公孙神陀对他捏碎玉碎之事颇不为然,但他心中却因而安适了许多,彷佛把肩头担负的重任了却了一桩。
是时约当二更时分,公孙神陀点燃的半截残尽,好在月光满室,也无黑暗之感,但在这古寺废殿中,师徒黯然相对,却有无限凄怆之感。
公孙神陀拂动了一下垂胸的白髯,忽然说道:“徒儿!我要走了!”.志航骤感一惊,忙道:“师父!您………”
一阵鼻酸,不由哽咽着接不下去。
十余年师徒相依为命,如今久别看见,又要匆匆分手,一时不由惨然欲绝,泪如雨下。
公孙神陀说走就走,已然举步迈出殿门,回首平静的一笑道:“世无不散之筵,该分手时自应分手,你我师徒缘份虽尽,但并非已无再见之时,说不定:………”
他语意未尽,却攸然收住话锋,双肩一幌,已如大鹏腾空,飘然而去!
志航随后追出看时,公孙神陀早已去得没了踪影。
他怔怔的在院中呆立了半晌,心中想着师父临去之时那句话“说不定……”之后究竟原想说些什么?为何又住口不说?
飘然而去。
一阵夜风迎面扑来,使他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不少。
他茫然举目四顾,只见自己正站在荒草及膝的古厅庭心之中,这座破厅倾圯败落,似是已经香火久绝。
他慢慢踱出厅来,只见山门上斜垂下来的横匾上,尚有三个可以辨辨认出来的大字“承天寺”。
在月夜银辉照射之下,四外峰岭连绵,依然处于山之中,志航怅望移时,竟不能判断出此际置身何处?
他重新检查了自己一下,幸而所有物件样样不少,除了那半块玉佩已经捏成碎屑之外,苍灵老人所交纷的地图药方伯然装在怀中,仆姑菁筠给他的半瓶药丸亦未遗失,牛魔王的面具衣履,白蔷薇也给他整束在腰间。
他寻思了一下,忽然取下腰间衣包,把面肯衣履穿戴起来,在月色之下放步向前走去。
他昏迷之中被公孙神陀带至此处,并不知怎样才能走出山去?只能向山较势抵之处茫然行去。
群峰夹峙的山涧之内遍生各种杂树,形成一片狭长的树林,片片落叶随风飘舞,在深山月夜之中,越发显得一片苍凉。
他一路放步疾行,首先他要赶到叙州城中,一探褚云奇等人的下落,为苍灵老人给把药给配来。
距明年中秋已剩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使他益发感觉到时光的要可贵,此后的每一时每一刻他都不能轻轻放过。
悲惨的身世,加上接踵而来的悖逆不幸之事,使他心头像堵塞着一块巨石,无从发溅。
突然,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