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小声问了子菱几句话后,就让子菱坐在跟前,笑道:“孙媳妇才进门,我且要亲近一下,你们可不要跟我争。”
旁边四夫人捂嘴笑道:“娘,你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可怜我们这些不新鲜的人,都被你给丢到一边。”
太君无力的指了一下四夫人,道:“你这丫头,几日不见嘴越发利落了。快到我跟前来,免得你再淘汰我。”
子菱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太君身边低头不语,这会听了四夫人的话微抬头望了一眼,只见这位四夫人不过三十有余,面如满月,眼如杏儿,实足美妇一位,再看她身后站着二位妇人,却也都是花颜月貌各有千秋。
果然人人都道四房院里全是美人,此话不假。子菱心里嘀咕着:天天都看着一院里美人,不知四叔母是甚心情?
“听说你院里的朝霞如今且要生了。”这会太君随口一问道。
四夫人微一起身,回话道:“承娘你的福气,朝霞的身子足有八月,我早已吩咐人去请有经验的产婆候着。”
太君满意的点了点头,“四娘你且辛苦了,想来朝霞这丫头到你房里也有十年,想一想日子过得真快。”
四夫人道:“是呀,朝霞妹妹不愧是娘你调教过的人,且是我的好帮手,如今我是离不开她了。前些日子我还跟夫君说,过几日便抬朝霞。”
这会时候子菱没甚心思听这些事,她只感觉旁边有一道比大伏天太阳还炽热的目光,烤得她且是坐立不安,小心朝目光射来的位置一看,正见着王青云的姑娘王又妤不屑地瞄过来,而那道比太阳还炽热的目光正来自她身边的一位小娘子,子菱还记得她是王又妤的女儿周雯儿。
其实在拜堂那日之后,子菱还曾见过王又妤几面,当然这几面都是在太君房里。要知最初嫁入王家,子菱除了拜见各位长辈之外,也曾看望太君,特别是太君生病那几日,看望太君次数更是渐多,可让子菱诧异却是为何不过初见的王又妤和她的女儿与自己完全不对盘,见了自家的面总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偶尔还背着太君说些指桑骂槐不入耳的尖酸之话,让子菱听着心中很是不乐,渐也少出现在太君面前,免得与这二母女相遇,自找不愉快。
当然最开始子菱只当是拜堂那日太君送给自己镯子,让她们以为自家横刀夺爱,而产生了敌视。但越想子菱越觉得有些不对头,难不成自己的魅力和人缘差得连个镯子都比不了。于是就偷问了王青云,这才知道原来并非自己“横刀夺爱”的原因,而是因为朝云如夫人“横刀夺爱”在前。
而在王又妤心头的那个爱就是早年太君交给朝云如夫人管着的那几家店面——
明天元宵,提前祝各位书友元宵节快乐,享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幸福。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十九章无辜
第十九章无辜
其实按理说王又妤当年嫁到夫君周家,不仅带走丰厚的嫁妆,而且周家当时为官,也是殷实富贵的家庭,作为官家娘子的王又妤又怎会对这些个“小财”打上眼?
当然这个问题若是简略回答就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但是若细说起来,也要追溯到几年前那场引起宋朝政治风暴的元祐党人事件。而在当年周家也因此事受了些牵连,就如丁家一样被贬官赶出京城,之此以后周家处境就如江河日下,各房分家不说,很多时候是妻离子散的潦倒沦落的情况,还好王又妤因娘家人暗中援助了些钱两,加上舍不得离开自己所爱的夫君还有儿女,自是咬牙撑了下来。
而让这对患难夫妻欣慰的是,就在今年她们熬了四年的苦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因为官府开始解除对元祐党人父兄子弟的禁令,并视罪责轻重照顾受羁管、编管的上书邪类人,对被贬逐到边远地方的元祐党人实行大赦,特许他们向内地调动,而周家也在大赦之内。
王又妤本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却不料他们全家起身回乡之时,她丈夫却因染了病不慎客死异乡,当时王又妤是万念俱灰,要不是一双儿女年岁太小,指不定她便一病不起,跟着夫君去了黄泉。
之后王家得了信便派人去接王又妤母子三人时,待来人见着王又妤时,她十岁的儿子已被周家人接走,只留下她与女儿等着王家人。
很快王又妤带着女儿就回。到了王家,只是她毕竟是已嫁出去的女儿,自是不能与以前未出嫁时的风光待遇相比,所以住了一月,王又妤就渐有受冷落的怨气。再加上女儿周雯儿又到了欲婚配的年龄,正是需要准备嫁妆的时候,而周家如今元气大伤正在渐恢复期间,自是没甚钱两置办周雯儿的婚事。
在这种情况之下,故王又妤只能。寄期望娘家人助一臂之力,可惜却一直无人应下。不仅如此,自己的亲二哥,也就是王青云的父亲也落井下石随口说了一句,她且是带着嫁妆嫁出去的女儿,有儿有女还回在娘家长住已是越矩,更不要说想要再得娘家的家产。(在北宋时期,出嫁女在生父的财产有兄弟继承的情况下,是无财产继承权,只有在“户绝”的情况下,才有受限制的财产继承权。)
听了此话的王又妤自是又气。又恼,特别是在发现哥哥的妾室王乔氏名不正言不顺地掌管着自己娘亲的几个店面,当然是心中更不乐,见之碍眼。之后在太君面前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话,想让娘将铺面转给她管理,但太君却一直未松口。
所以在此情况下,当她见着太君将承诺送给女儿。的镯子给了子菱,更是触动她心中那根敏感的弦,虽然太君事后且是送了周雯儿更好的物事,也没有抚平王又妤的不甘心,对于二房里的人自有股誓不两立的味道,当然她再要强也只能捡软的捏,所以子菱很“幸运”地入了她的眼。
当听完王青云抽丝剥茧般详细推理出的前因后。果,子菱无言以对,脑海只闪过二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其实自己的夫君还是很八卦的,这。些不为外人所道的事他且能门清,厉害。
第二个今头,这。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的倒霉事,自己也能遇得正巧,秽气。
当天晚上子菱便开始绣尊胜目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