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旗医院折腾了几个小时,回到旅馆已是午夜,安顿林东方睡下后,我已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睡意,那些挂毯上的文字让我心潮澎湃。赵飞燕留给我们的图形,是否是同一种方式制作而成的?
我拿出那张怪图,按照男孩教给我的方法,将图纸放在眼前,和眼睛成平行状,闭上左眼看过去,一行字清楚地出现在我眼前:
找到黑井方可见面
我差一点儿从床上跳起来,赵飞燕居然用这种奇怪而聪明的方式留给我们线索,她为什么不直接写清楚呢?迟早要面对面,何须玩这么多花样。第一封信是藏头诗,这一次是变体字,她如此神神秘秘,究竟目的何在?我们是在进行一项严肃的事情,而不是在玩智力游戏。
但对此我们毫无办法,她现在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她一天不站在我们面前,游戏就得继续下去。所以,除了按照她的指示去做,我们别无选择。
电话响起,我按下接听键,李灵惊恐不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入我的耳朵。
接完电话,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疲倦将我偷偷带入梦乡。
〃不错,就是这几个字……找到黑井方可见面!〃林东方坐在窗前,将图纸还给我,〃看样子,我们的对手很不简单,我想她不会轻易停手,后面的游戏也许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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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沙漠之井(5)
〃我不觉得这是一场游戏。〃我有些郁闷,〃周老已经离开了,死亡原因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李灵也似乎遇到了新麻烦。〃我没有将昨晚李灵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情况说出来,因为他的脸色还没有完全好转,过多的困扰不利于他的恢复。并且,我觉得他的病来得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先兆。
〃问题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赵飞燕在策划,我们只能按她的计划走下去,明知前途凶险也不能退缩。除非我们放弃,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平静地回到江城继续以前的生活。但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也许我们连这份平静都无法保住了,因为《黑公主》一直在李灵身边,她随时有可能发生意外。〃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将游戏进行到底?〃
〃这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我们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这种游戏也玩得太被动了。〃
〃最重要的是结局!我们被她牵制的同时也牵制了她,就像放风筝一样,你控制着风筝,相对而言也被风筝控制;你要风筝飞得高,你就要选择风向、地势、天气,还要有足够的丝线。所以说,虽然我们目前还是一只风筝,但赵飞燕放得也不轻松!〃林东方自我解嘲地笑道,〃赵飞燕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她没有必要耗费这么多心血和我们玩猜谜游戏。〃
我得承认林东方的话不无道理,赵飞燕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到了黑城,并且让我们去找一口黑井,说明她的目标还没有达到,接下来应该还有更多的花招。
黑井在哪里?
林东方告诉我,黑井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1929年,前苏联地理学家科兹洛夫第三次来到黑城,寻找黑将军留在城中的宝藏。因为西夏国举国南迁,只留下黑将军驻守旧都黑城,而迁徙时大部分金银器皿和文书典籍都来不及带上,黑将军为保护这些财宝,将之埋藏在一口枯井内。科兹洛夫几次进入黑城,就是要找到那口枯井。他带着十几名寻宝队员,在城内搜索了几天均一无所获,科兹洛夫无奈之下,雇佣当地的牧民在黑城内大肆挖掘,终于让他挖出了各种刻本、抄本文典,还有大量的木制和青铜镀金的下佛像。但这些根本不是黑井里的宝藏,而是那些庙宇和墓穴里的东西。科兹洛夫得到这些东西后,更坚定了找到黑井的决心,可是到后来,他却放弃了,带上这些东西仓惶离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进黑城一步。科兹洛夫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恐惧,据当地牧民说,科兹洛夫挖到了一间密室,但还来不及打开密室门,手下的队员就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先是一声狂叫,然后七孔流血倒地死去。因为事件发生太突然,死亡的时间太快,根本没有抢救的机会。科兹洛夫惊恐地退出地道,令手下的人将密室重新填好,并对外放风说:〃此密室有两条巨蛇守护,接近者必死!〃除了科兹洛夫,英国的斯坦因对黑井宝藏也是垂涎已久,曾率领他的〃探险军团〃开赴黑城,但结果也是无功而返。从此,黑城宝藏再也无人知晓,成了千古悬念。
听完林东方的介绍,我忍不住问:〃按理说,黑井早已无人知晓,赵飞燕又是从何得知黑井宝藏?〃
林东方摇头苦笑:〃黑井宝藏传说由来已久,听过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相信并极力寻找的人却没几个,或许赵飞燕就是其中的一个。可是她让我们找黑井,无疑也是竹篮打水,近千年来,有多少人带着发财美梦光临黑城,结果都是空手而归。凭你我二人,没有任何设备,也没有任何线索,就想找到宝藏,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敢说,黑井宝藏并不存在,就连那个疯狂的盗墓者都没有任何收获,足以说明黑井宝藏仅仅只是传说而已,实际上它并不存在。〃
〃疯狂的盗墓者?〃林东方不解地看着我。
〃除了那个英国人斯坦因,还能指谁?〃我愤愤不平地说道,〃他打着科学的幌子,在世界各地疯狂骚扰地下的灵魂,将那些前人的遗物据为己有,大发死人财。在我们国家,就有好多地方被这家伙染指过了。〃
林东方笑起来:〃〃疯狂的盗墓者〃!这个说法非常贴切。如果斯坦因在地下有知,听到这一叫法,不知其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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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沙漠之井(6)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拉开门,旅馆服务员站在门外,局促地说:〃对不起,请问二位是从江城来的吗?〃
林东方从椅子上站起,冷静地说:〃不错,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的眼光迅速从我们脸上扫过:〃有人吩咐将这个,交给位子夏先生。〃他扬起手里的一封黑信。
〃我就是。〃接过黑信,急切地问道,〃对方是谁,他人现在何处?〃
服务员说:〃是对街的扎格尔托我转交的。〃
〃谁是扎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