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老先生,本王妃今日来,是要给你看一个稀罕物。”
“噢?”李海江的眼睛立即亮了,他知道,容溪的手中绝对没有凡品,对于他来说,容溪哪次给他的东西算不上宝贝?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容溪从一块锦帕中拿出个细长条一样的东西,隐约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儿,他仔细看着那东西,近乎黑色的深蓝,像是有一种暗光,幽暗而沉敛。
容溪抬眼看着他,“老先生,你可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李海江的眉头一皱,他抽了抽鼻子,那股腥味又像是土腥,又像是有种动物的腥气,交杂在一起,有些不太好辨认。
“这个……”他迟疑着,却始终叫不出口,他越凑越近,“王妃,能不能弄下一小段来,让老朽瞧瞧?”
“没问题。”容溪点头应允,拿出随身带着的乌铁匕首来,在那东西上割下来的了一块,李海江注意到,容溪割那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好像有一点点的弹性。
李海江拿起那块割下来的东西,放在手心里来回的拨弄,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想要仔细的辨别那腥气。
在秋士居焦急的等待中,齐王府中终于有了脚步之声,他急忙回头望去,方才那个报信之人又返了回来,对他说道:“秋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好,好。”秋士居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他快步随着报信之人向王府之内走去。
穿宅过院,远远的看到在前方一片竹子的掩映中,一袭白衣的冷亦维正坐在亭中,自斟自饮,四周的竹子长得茂密,挺拔秀致,翠绿色的枝叶在风中轻轻的飘动,如同女子美丽的纱裙。
那亭子在竹影中,细碎的阳光泼洒下来,如同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在亭中坐着的男子衣带当风,雪白的衣摆微微翻卷,似山顶之上那飘动的云海。
他的乌发轻轻飞扬,如丝如绸,一手执着翡翠酒壶,琥珀色的液体从壶中缓缓流出,晶莹的壶身,闪亮的酒液,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
秋士居的呼吸微微滞了滞,人道齐王清雅无双,果然如此,如今这番景色若是被那些贵妇小姐看到,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也难怪这齐王府中有侍妾无数,还是有不少的女子削尖了脑袋也要进到这齐王府来。
秋士居微微走神,脚下的步子一顿,亭中的人却早有察觉,微微侧首,露出精致的侧脸线条,“秋大人,何事?”
简单的一句问话,秋士居已经又回过神来,他快步上前,来到亭下,施了礼道:“王爷,下官……”
冷亦维摆了摆手,“上来坐。”
秋士居微微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提着袍子迈步上了亭中,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竹香,混合着这酒香,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微微松了一些。
“秋大人,要不要来一杯?”冷亦维的眼角微挑,扫了秋士居一眼。
秋士居好酒,也是品酒的行家,眼前冷亦维的这壶酒,他不用品也闻得出,这是上等的一杏春,至少是八年以上的陈酿方能有这种琥珀之色,制法极其复杂,不但需要上好的制作材料,还要有严苛的酿酒环境,更要有懂酒之人,缺一不可。
而这一壶,可谓万金。
他纵然再想喝,也不敢。
秋士居急忙摆手说道:“多谢王爷,下官不敢,此番入王府来,是有事要求教于王爷?”
“噢?”冷亦维轻轻的一笑,他饮了一杯酒,唇色越发鲜艳,如一朵沾着露珠的花,他的桃花眼波光闪动,笑意微微,“求教本王?秋大人何出此言?”
秋士居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暗嘀咕,这副样子……若是被那些府中的女子们看见,岂不是要纷纷在肚子里闹自己不开眼,在这里独占了春光?
可他心中有事,不敢再往下想,只能正色道:“王爷,山庄之事,下官……自知办事不利,而这次入宫之事,又成了这种后果,下官实在是……”
“秋大人,”冷亦维打断了他的话,桃花眼中依旧波光闪动,嘴角依旧笑意微微,只是那波光中似乎有了几分冷锐之意,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寒意,“本王以为,你已经没有面目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秋士居难堪的涨红了脸,他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