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朝皇子们的心思,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还能有什么呢?
果然,冷亦维并不在意,只是抬手虚扶了一下,“郡主不必多礼,不知郡主在这里住得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多谢王爷了,”雪瑶郡主一笑,“其它的都是小事,哪里都能够住得,本郡主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女子,不知王爷安排得如何了?”
冷亦维点了点头,手中的盒子往前一递,“这便是宁王妃经常用的香料了,本王的容夫人费了不少的力气得来,相信以郡主精湛的易容之术,再加上这盒香料,便是另一个宁王妃在世了,任凭他冷亦修再精明,恐怕也难以分辨出。”
“有劳王爷了。”雪瑶浅浅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伸手接过,托在掌心,把盖子打开,放在鼻尖之下闻了闻,眉梢一挑,说道:“这宁王妃果然不俗,这香气淡雅,却悠长不散,应该不是那些制香铺子能够做得出来的,想必她自己擅长此道,才得此香。”
“她本来便是一个奇特的女子……”冷亦维不自觉的接口说道,还未说完,便目光一闪,岔开了话题,抿嘴一笑,道:“能对郡主有所帮助便好。”
“自然,”雪瑶郡主的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和不甘,“上一次宁王就是通过这气味识别出了本郡主,否则的话……”
冷亦维目光微垂,他心中明白,以他对冷亦修的了解,恐怕不只是气味那么简单,可是,如何对这位雪瑶郡主说呢?如果说得太过直白,以这位的性子,一定会恼怒,起到相反的作用。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郡主,本王的容夫人便是宁王妃的胞妹,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却是相知甚深,不如……让她为郡主描述一下宁王妃平时的习性,也许会对郡主有些帮助,也能够让宁王更相信一些。”
“容夫人?”雪瑶郡主眉心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是那天晚上拦住本郡主的那个女人吗?”
“正是,”冷亦维点了点头说道。
“哈哈……”雪瑶郡主毫不避讳的大笑了几声,眼底是浓浓的讥诮,嘴角扯出轻蔑的弧,“她?那个女人愚蠢得要命,难道本郡主还要听她的话吗?何况……她那么了解宁王妃,怎么不见她成功的为王爷解忧呢?”
她瞄了冷亦维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本郡主还真是好奇,不知道这样愚蠢的女子,是如何能够入得了齐王殿内下的眼,又是如何稳坐这夫人之位的呢?听说,她在这王府中可是呼风唤雨,得到的荣宠比齐王妃还要多呢,不知……是不是其它方面的功夫让齐王殿内您更加喜欢?”
雪瑶郡主这番话说得极其轻浮,特别是最后的话更是轻蔑而露骨,丝毫不符合她郡主的身份,但是,她的性子便就是如此,想到哪说到哪,不受礼节所拘束,否则的话,也不会拼命追逐达克列,要嫁予他了。
冷亦维脸上的笑意不变,阳光轻轻在他的身上流转,他的桃花眼底光芒闪动,声音轻柔的像是这院中的风,“郡主说笑了,如果郡主不愿,那本王自不会勉强,本王还要事要处理,先就告辞,若郡主想用什么,本王已经吩咐过府中总管,只管找他便是。”
说罢,他转身向着院外走去,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眼底的怒意刹那如破冰的潮水,汹涌而至。
雪瑶郡主自然不知,她再次闻了闻手中的香料盒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来?”冷亦修好不容易等到郝连蓓儿离开了王府,迫不急待的来到红袖苑。
容溪坐在美人榻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你说谁?”
“容秋。”冷亦修提到这个名字,脸色都跟着一冷,他现在对容秋一丝好感也无,像在门口遇到她时的冷淡和漠视都是极其忍耐的结果,否则的话,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完。
“噢……”容溪拉长了声调,“她啊,据说是来给我认错赔罪的,不过,我自然不会相信她的用意会在此。”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不是顾念着你和岳父大人,我……”冷亦修收住了口,但是紧绷的嘴唇和锐利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容溪一笑,把大引枕往身下塞了塞,“你堂堂的王爷,和她一个女人计较什么,何况她还那么无耻,不是自降身价吗?左右她也做不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每每都自食恶果,也没有什么不好。”
“嗯?”冷亦修听到她这么说,立即来了兴趣,眼光一闪,随即掀起袍子,躺到她的身边,“这次又是什么?”
“这次啊……”容溪拢着手,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冷亦修嘴角不断的上扬,那一抹笑意越来越浓,“你啊……”
容溪手指绕着乌发,丝丝滑滑,“我也是担心呗。”
“担心什么?”冷亦修好奇道。
“那个雪瑶郡主的易容术如此高超,把我扮得那么像,若是在再加上香气,恐怕连你也分辨不出来了吧?”
容溪说完,冷亦修抽了抽鼻子,“咦……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你今天是不是用醋洗的头?”
容溪吡牙咧嘴的挥了挥拳,冷亦修笑着拉下她的手,大手包住她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轻说道:“你以为,我只是凭那香气分辨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