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摆姿势了,方才那些姑娘都已经离远了,你再摆这姿势也没有用处。”
“就你小子不解风情。”田伯光骂了顾家明一声,然后挥了挥手:“闲话休说,你且去吧,黄河北岸交给你,南岸交给我,看看咱们谁先到洛阳。”
“那还用说,定然是我。”顾家明哈哈一笑,然后拨马顺着官道,向着黄河西岸而去。
田伯光看着身前的李青山:“老李,你们兄弟方才说了什么?”
“和军正所说一般,就是看谁先立头功。”李青山嘿然笑着,看着田伯光的目光带着几分亲热和崇敬。
此时的李青山,不再是那个啸聚绿林的大哥,而是华夏军的一个团正,就在一个月前,因为天津战事中的功劳,他被提拔为团正,拨到了田伯光的手下。他的弟弟李明山,则比他早一步成为团正,这次回去就要进入高阶将理研习班,脱离部队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然后开始独当一面了。
“别人以为咱们只灭了建虏就满足了,那是大错特错,如今咱们人力已足,统一天下是势在必行。咱们统帅虽然是心善,想着尽可能少杀伤完成统一,但完全不杀伤是不可能的。对金陵小朝廷,咱们可以谈,但总得杀只鸡给猴看。”田伯光象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一挥手:“工程兵,架桥!”
此时正是寒冬,黄河之上已经封冻,想用船来运送数以万计的士兵,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河面上的冰层有厚有薄,部分地方,一人走在上面没有任何问题,但也有的地方,只要踏上冰层就会发裂。
这几年俞国振遣人勘察黄河水道,了解沿岸情形,对于哪里水不算深了如指掌。因此,随着田伯光的令下,从宋太祖发动兵变的陈桥到如今田伯光所在的于家店,长达四十里的黄河之上,数千工程兵带着临时征发的数万民夫开始了浮桥搭建。
华夏军工程兵的浮桥搭建相当简单,先是在岸边水较浅之处,用木排架上冰面进行作业,往冰面里打下钢筋作为桥头支柱,然后将木排一具具铺过去,再在木排上铺上木板。这样尽可能分散冰面受力点,即使冰面破裂,木排也能浮在水面上,不至于让上面经过的人落入水中。专业的工程兵带着民夫一起工作,其效率也比较快,仅仅是四个小时,就搭好了足够马车过河的冰面浮桥。
在浮桥建好之后,两万华夏军战士,便分路南下,渡过黄河,他们象是猛虎一般,猛扑向牛金星治下的军事重镇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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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一、明修栈道暗陈仓(三)
李青山望着开封城,嘴角噙起了一丝笑意。
开封原是重镇,但是李自成攻开封时掘堤放水,而这一段黄河又早就形成了地上悬河,大水倾泻而下,至使原来的开封完全淹没在淤泥之中(此处存疑,有观点认为是官兵自己掘的堤)。此后水虽退去,但开封城中三十万人只剩余不足三万,虽然做了不少整治,这两年牛金星为了经营东部防线,更是在开封布有重兵,但是,这座古城看起来仍然破败凋零。
“团正,差不多了,可以攻城了吧?”在李青山身边,部下不耐烦地催促道。
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风格,而这风格又与主官个人的性格很相似。李青山带的这个团,虽然真正由他独立指挥的时间还不很长,但是这个团已经有他的风格了。
那就是性子争,哥们义气,没大没小。
“狗夯货,老子都没急,你急个屁,赶着回家抱大姑娘么?”李青山张嘴便骂,不过骂完之后缩了一下脖子,习惯性地向四周看看,没发现军中宪兵,这才舒了口气,挠了挠头,畅快地笑了起来。
“好了,让炮营准备好,声势做大点。”他又道。
“直接轰塌这城就是,我看这破烂城墙,禁不起几炮……”
“你个兔崽子还给老子作主了,老子是团正还是你是团正?”李青山举起手就想一把掌抡过去,不过那个士兵指了指肩章,他生生收住手:“狗夯货,快去传达老子的命令,有半个错字,军法从事!”
他的传令兵笑嘻嘻地跑开,不一会儿,炮营就开始轰击了。
守在开封城中的,乃是刘希尧。早在华夏军组织浮桥渡河时。他就接到报告知道此事,还派兵前去阻截,结果派去的兵被华夏军远远地放了两枪就吓溃了——在击败消灭建虏之后,华夏军的威名已经达到极致,闯军根本无胆与之野战。
这种情形下,刘希尧只能约束手下,一边继续派人向洛阳去告急,一边固守城池了。他倒不是没有动过投降的念头。但他也是积年惯寇,当初横行于英霍山中的流寇大头目之一,与俞国振有大仇,跟着张献忠两次烧了俞国振的细柳别院,因此不敢降。
听得炮声大起,刘希尧心中忐忑。但当听得这些炮只是射在壕沟之外,并无一发击中城墙,他心中的忐忑便变成了迷惑不解。
“俞狗之兵精擅炮术,这般不中,定是另有蹊跷。”身边一将低声道。
刘希尧等了等头,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攻城,愿意浪费炮弹火药,刘希尧也没有意见。他举起望远镜。直接观察华夏军的布局,发现华夏军数量并不多,远不象开始部下来报的那样,有数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