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战事吃紧,日军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自十月一日起,亲自率两万兵马,对晋冀鲁豫的太岳地区,进行规模空前的“大扫荡”。
这一回,冈村宁次采用了新的战术,名曰‘铁棍式的三层战地新战法“,即:
厚积兵力,纵深配备,反复推进,杀尽人畜,毁灭一切资财。
短短三个月里,冈村宁次发动了五次“大扫荡”。
战争的秋风,吹散了张春桥的春梦。呼啦啦的战火,烧断了鹊桥。久久地,张春桥不知李淑芳的音讯。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张春桥不时做着噩梦:难道淑芳倒在日军的枪口之下?
张春桥喝下了苦酒
一九四四年,张春桥紧锁的眉头从未舒展过。战争到了最严峻的时刻。在一九四三年秋“大扫荡”的高潮中,《晋察冀日报》成了“游击报”,在灵寿、平山、五台、阜平四县交界的深山里印报。
到了一九四四年,报社依然不断地“游”动着,从大沙河畔的阜平县城,迁往山沟沟里的雷堡村、山峪村、苏家台村。
李淑芳沓无音讯。虽然每当通讯员送信来的时候,张春桥总是伸长了脖子。可是,一次又一次,他一直没有见到“李岩兄”那熟悉的字迹的信封。
望眼欲穿。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在不安中度过。一九四五年五月,一封“李岩兄”的亲笔信,终于到了张春桥手中。
向来用剪刀剪开信封才看信的张春桥,这一回急急地用手扯开信封;向来把“李岩兄”的信一封封编号保存的,这一回看后用火一烧了之。
这封信的内容,李淑芳还记得:她向她的“桥”,诉说了自己的不幸和极度的痛苦,请求“桥”的同情和理解。如果“桥”能够向她这样的落水者伸出救援的手,她就重返他的身边。要不,她只能回到他的父母那里,嫁一个男人,打发一辈子的时光……
她永远难忘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八日这一天。
窗外,天还黑糊糊的,她正睡得香。突然,村外响起了枪声。
那时,她已从北岳区党委宣传部,调到了河北平山县部苏区担任区宣传委员,住在园坊村。
她翻身下床,披上棉大衣,急急奔出屋,就被门口的雪滑了一跤。
“日本鬼子进村啦!”她跟随着村里的老百姓往外逃。
敌人四面合围。一颗子弹发出尖锐的啸声,朝她袭来。
她倒在地上。
她的那副金丝眼镜,最清楚地表明,她不是本村的老百姓,而是外来的共产党干部。
她被日本兵押上了汽车,拉到平山县城。
在平山县城才逗留了一天,她就被押往石家庄,送进了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大牢。
二十七岁的她,脸色惨白,她哪见过带血的刺刀,哪尝过皮鞭的滋味。最初,她曾咬着牙,熬着那地狱生活。她知道,一旦被敌人撬开了嘴,将会意味着什么。
皮肉之苦,毕竟难捱。特别是日本兵用枪掠倒了几个不愿屈服的共产党人之后,终于摧毁了她的精神防线:死了,什么都完了;自首,起码还可以留下一条活命。
她,自首了。
她得到了敌人的“宽大”,调往石家庄甲第一四一七日本宪兵特别警备队。
走了第一步,她不得不走第二步——从自首到叛变。日本兵仍要她当“宣传干事”。
矮矮胖胖的日军中尉矢野宣布,建立一个“宣传班”,任命李淑芳为“班长”。
于是,李淑芳又拿起了笔。不过,这一回“李岩兄”不是为中共《晋察冀日报》写稿,却是替日军作宣传。出自她的笔下的反共宣传材料有:《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