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简陋的集市直贯东西。集市上摆地摊卖水果鸡蛋的,卖凉粉汤锅的,驮柴卖炭的,人来人往,挤挤嚷嚷。
李玉科一行人乔装改扮,混在小贩挑夫中间,来到西头场口一个大土楼前。
入口处有两个自卫队的岗哨,持枪监视着。
人群中冒出两个醉汉,他们互相挽扶着,东倒西歪,撞到岗哨面前。
哨兵刚想喝问,醉汉掏出酒壶,一人缠住一个:“查德(彝语,朋友),喝!好酒啊——”
“去去去!烂酒醉包。谁喝这种马尿!”
掀开,两人又撞拢来。
“嘿嘿……马尿?你还醉不起咧!”醉汉仰起脖来喝了几口。哨兵刚要发脾气,另一个却打着饱嗝,“哇”的一声,伸长脖子,照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大口。
哨兵气极,抬起手来,左右开弓,揪住就打。
“打架啰!打架啰!”有人喊,众人鼓噪起来。场外的人你推我挤,一拥而入。
几个大汉假装劝架,把哨兵和醉汉一起推推搡搡,挤进了土楼里。
楼上下来一个小头目问:“怎么回事?——”
话未说完,一把匕首逼向了他的脖颈。几个大汉很快就把楼上楼下的几个自卫队员控制住,捆绑好关在土楼里。
此时,随李玉科进场的人分为两伙:一伙在集市正中的白云乡公所门前溜达,另外一伙迅速到了东头场口的岗楼前。
“甜白酒——”一人揭开背篓,高声叫唤。
另一人挽着提篮,大声呼喊:“麻筋豆——”
岗楼里,几个自卫队员正在光着膀子打麻将。一名小头目把牌推倒:
“杠上花——哈,今天的手气真好!”
“甜白酒!——”“麻筋豆!——”
窗外传来的叫卖声,高一声,低一声,煞是刺耳。
“去,弄进来,我请客。”
一人应声出门,把两个小贩叫进了岗楼。
小头目将白酒坛子打开;“唔,好香。”又抓了几颗豆放进嘴里,“不错,味道不错。”
他顺手把背篓、提篮扔到一边,向着楼上喊:“下来吧,有好东西吃!”
楼上站岗的闻声下楼。几个人围着白酒和豆,吃得津津有味。
一会儿,豆吃完了,酒坛子底儿朝了天。
“大哥,钱——”
“什么,敢跟老子要钱?前是胸膛,后是脊背。滚……哎哟!——”
小头目话未说完,突然捂住了肚子,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紧接着,满屋的自卫队员一个跟一个,全部摔倒在地。
小贩出门招招手,进来几个大汉,拾枪上楼。
小贩很快来到场中,向李玉科点点头。聚集在周围的人们从货担里、口袋里拿出了暗藏的刀枪。
李玉科一挥手,二三十号人蜂拥杀进乡公所。
乡公所内杀声骤起,刀枪撞击,传出清脆的碰响
集市上的人们乱做一团,惊惶躲避。
一会儿,搏击声停止。龙凤大旗插上了乡公所门楼。几个俘虏被押出门来。
李玉科挥臂大呼:
“乡亲们,不要怕!我们是杞司令的龙凤太平军。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