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人在冻土上磕出大片血迹,柳毅冷硬的面色方才稍缓,实是想通了一些事儿。
“罢了,起来吧,自去取药敷上。”
这话就有别于其他宗门弟子,替先前一番做派画上美丽的休止符。恩威并施,冷酷的心肠少不了,好听的话也不能吝啬。
那人果然愣神,而后大喜,又是重重磕了十几个响头,这才离开。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主上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便是死罪。
这即是神宗对杂役最严苛的规矩!
等到那人退下,又喝退了其他几人,只是搬尸工,无甚可问。
柳毅适才直视那名女子,见着有几分姿色,可惜实在被折磨得没什么人样。
柳毅哪有许多怜惜,这时只想着蛊惑人心,温言问着:
“都取来了?”
那女子低着头,表现出应有的顺从。
“是的,器物殿长老见着主人腰牌后,问了主人要取的法器,又多赐下不少器物。”
这人却是不敢贪功,只把功劳推给别人,或者自家主子。
“哦?”
柳毅奇声。
他倒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个柿子,亦非人人想捏。
“拿来我看看。”
柳毅漠然,眉梢挑起,若有所思。
那女子恭敬的上前几步,低着头双手呈上,不敢有丝毫逾矩。
柳毅取了锦囊,神识一扫,便是有些讶异。
除了自己需要的那些低阶法器、道具,里面尚有几件高级货,不少中级符箓。
符箓价值虽然不如法器,也是有价的。遑论那些高级法器,纵他指环里留着一些,多是阙月赏赐,目下情况并不合用。
将几件高级法器取出,这些东西,价值只比灵器稍低,媲美寻常武道强者梦寐以求的上品利器。
余下,连同符箓,又都并着锦囊扔回给那个女子。
“这些东西,你权收着,取一些自觉合适,分发给下人。不要太多,符箓灵器,两三人取一件,其余暂存你处。”
这就是放权了!
诺大的权柄,顿时砸的那女子眼冒金星,难以置信。
柳毅大手大脚惯了,身为首席弟子,这种做派也并不逾矩,当然若是名副其实的首席弟子。
“另外,我看你根骨尚可,行走间隐有奔雷之声,练的是什么功?”
奔雷之声,当然只是一种形象,要是真走个路那么嚣张,早被打死。
女子还自有些眩晕,捧着镜囊,只觉重若泰山。
“小女子、小人练的是奔雷掌。”
奔雷掌?
柳毅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只是在神宗,什么样的功夫没有,所谓武道绝学,一抓一大把。
杂役机缘巧合,学些上等武道功法,毫不稀奇。何况这些人,大都是“带艺入门”。
“从今天起,别练了。”
柳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