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双方根本利益不发生冲突前,他也可以对他们报以完全的信任。
那种不好的预测,即便果真会发生,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
。。。
不提半位面中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廉韪去到郡守府,整个郡城都活跃起来!
那个男人尚自在书房和老友侃侃交谈,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士兵,原本逡巡在街道上,这时接到总督府中飞出一只又一只信鸽,如同一个个受控的机器,遽然朝着盘踞城中、那座巨大的府邸围拢!
总督府内,后院客房外,花苑小径上。
刚才将廉韪领去书房的大管家,这时在先前引着柳毅二人的小厮耳边窃窃私语。
他的神色显得漠然而诡谲,根本不是一个忠心耿直的管家该有。
就连先前唯唯诺诺的小厮,双眸中分明精光四溢,显然在武道上颇有火候,最少也是筑基有成。
筑基有成的小厮?
远处厢房传来了常磐的唤声,管家摆手示意,那小厮应着便去。
淡然望了望东面,不知朝谁拱了拱手。
长髯飘飘的大管家,信手从怀中抽出一副画卷,施然展开。
其上墨迹寥寥,简简单单几道曲线,勾勒出一个惟妙惟肖的少年身形。
那少年身材颀长,隐现丰神俊朗。他兀自信步站立,捉刀指天,傲岸之姿破纸而出!
这少年,竟和柳毅有七八分神似!
。。。
“阿韪,你这是多久不来了,我这就命下人摆下酒席,今日定要同你喝个痛快。”
敞亮的书房,一幅幅墨宝悬挂四周,皆是大家名迹。
四方书桌背后,一名看着年轻的美须男子,把玩着手中古玉,似笑非笑盯着满脸兴奋的廉韪。
廉韪坐在客座上,却是时而站起,踱着步,显得并不平静。
“你这家伙,倒晓得说人话。不过今天这席摆得,却不是为我接风,而要庆我佳徒入门!”
搓着手,比起面如紫玉、意态若侯的年轻男子,廉韪果真像个等待丰收的老农。不论衣饰姿仪,无一堪比。
两人言语间甚见亲厚,倒是稀奇。
“嘿,你这厮,虽说汝道凋零,亿万子民难觅一人传承,许多压力担在身上。”
“可说穿了,不过曾经隐没的三百旁门之一。别说如今这世道,就算当年你脉全盛,不比道界几大净地,比起凡间武宗大派又如何?”
“所幸这次你找到了徒儿,算是能歇歇,若真不然,你还要一辈子苦逼,孤老伶仃不成!”
“在我看,那劳什子功夫不练也罢,宗门传承,断也就断了。祸国殃民者,尽是尔等匪人。”
儒雅青年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这番言论若是被旁的宗派中人听去,立刻就是拔刀相向的结局。
师如父,宗似家。这人仗着高官厚爵,要你自覆家门,如何能忍!
廉韪倒是摇头苦笑起来,看来和这人无话不谈、无所忌讳,关系岂止匪浅。
“混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