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是常磐今非昔比,奈何柳毅经年苦修,终究如常堕了魔爪。
柳毅也不解释,夹起身子腾空未落的常磐,头都不回,提气就走。
“吱呀”一声,身后院内,书斋纸窗适时撑起。
夫子含笑注视着两名少年绝尘,颔首不语。
。。。
“先生,不知、朕这病~”
这是一间阴暗干燥的偏殿,些微偶然透进的阳光,依稀能照出一些暗红华饰。
但不知为何,就连那些精美的雕刻、饰物陈列,都仿佛散发着某种阴森的味道。
约莫十丈方圆的殿内,除却正东入口、模糊可辨台阶上立着一道身影、遮去了泰半亮光。
里间偶尔被流光映出的残像,尽皆宛若怪兽从地缝里探出爪牙。
站在入口处的身影,抱着些期许惑言。
可他又显得那样矛盾,恍然犹豫,不敢逾矩。
殿内除了阴暗愈敛愈郁,并没有半点回响。
片刻后。。。
“先生、朕此番,诚心而来~”
带着浓郁的期盼,以及淡淡的威严。
那自称为“朕”的人形,恍若有了决意。
长长的吐息忽而自虚无中生出,无形的气流,搅动着墨色流岚,没有来处,不知归途。
“你、听他的便是。又来~做什么~”
“他既能保你十年、便能保你二十年、三十年——”
“当日、你既然拒绝了我~便自断了后路~”
“况且~我能感觉~它快出现!它就快要出现!”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不需要你了~嘿嘿。。。嘿嘿嘿。。。”
“不要急~不要急~不是不见~天机未现~”
沙哑空洞的声音,仿佛两块琉璃在摩擦,又像夜半熊家婆的低语,分外刺耳,直入心扉。
它自无处来,回荡在这方暗殿,最终复归虚无,没有半点透出。
“但是!”
入口之人明显有些激动,身子下意识前倾,伸出手来!
然而下一刻,他又仿佛触摸到什么可怖的东西,猛然尖叫着缩臂,踉跄后退,差点跌倒。
他右手紧紧按住左腕,弓着身子,不停喘息、颤抖,却不敢叱喝、咆哮。
“嘿嘿嘿~哈哈哈!桀桀桀桀桀!”
“痛吧!痛吧!你很快就会忘掉这种感觉~绝望吧!恐惧吧!可是你为什么要绝望?为什么要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