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海腾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来往外面冲去。
“站住。”
沈怀洲坐在左上方的第一个位置上,淡淡的看着他。
一向是最怕这个大哥的,特别是曾经还被大哥派人打断过腿,沈怀海怂怂的站在门口,脑袋垂得很低。
“大哥,我去看祖父,祖父身子不好,父亲也跪了三个时辰了。”
沈怀洲敛下眼眸:“你去看祖父,祖父的身子就能好吗?”
爱之深,则责之切。
精心教养的嫡子被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少有的主见都被用来违抗自己,祖父大概也很伤心吧。
“若是为母亲好,你便收敛下来,收拾好行李,去白鹿洞书院读书。”
沈怀海不明白,怎么和母亲又有关系了?
他只知道自己这位大哥一向是个聪明的,自小在祖父的教导之下长大,向来算无遗策。
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大哥肯定知道!
但父亲,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哥如今却仍然这一副淡淡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冷亲冷情了些。
没缘由的,他对大哥产生了一抹埋怨。
“大哥是被祖父带大的,自然亲近祖父,你不去为父亲求情,我要去,大哥难道还要拦着我吗?”
沈怀洲没有说话,只盯着自己手中的茶。
见他还是这副火烧不动的淡然模样,沈怀海只觉心中怒火突起,忽然哼了一声。
“我去!”
沈怀洲眯了眯眼:“来人。”
守在门外的小厮连忙把人拦住,他们不敢冒犯二公子,只跪在地上,把门堵的水泄不通。
沈怀海涨红了脸。
“你……你们,你们可还记得,这沈家的家主是何人?”
小厮们纹丝不动,只是将脑袋垂得更加低了。
见此情形,沈怀海脸色迅速的白了下来。
他自小除了读书,就是玩耍,竟然不知,大哥在府内的威望已然超过了父亲。
沈怀洲慢悠悠的放下茶杯。
“君子三思而后行,易燥易怒,非为君子。”
沈怀海本是气的。
气大哥分明有本事,却至父亲母亲的安危于不顾。
可看着沈怀洲那双冷静的眸子,就像一汪洗涤万物的清泉,他的一腔怒火瞬间被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