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唱起了《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我有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
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
才能欢聚一堂?!
“兄弟,别哭,小鬼子的日子不长了,不用多久,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到你们夜思梦想的家乡了。”刘建业一边听
着略带凄凉的歌声,一边拍着身边泣不成声地军官的肩膀,却不经意间自己也留下了眼泪。
是啊,多久没有回到南京了,自从在火车上最后一次见到南京的山水城林,时间已经过去快要八年了。人生到底能有多少个八年呢?
刘建业又呕吐起来。他为了避免难堪,走进帐篷外面的一条浅浅的山谷。谷3吹醒了他的脑袋。他依在一棵柳树旁,
自己清静一会儿。
沿着山谷走出一群倭国妇女。她们衣服褴褛,形容憔悴,三三两两地走着。她们发现了刘建业,一下子愣住了,几个人拥成一团。
这时候,一个倭国军官从妇女中钻出来,他看见了刘建业,居然还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