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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4页）

“什么师伯！”昊天恼怒地甩袖，拂落了几上的一个小巧玲珑的玉钵，“他跟我抢女人！”

“我说，放了他！”如星下了榻，走到他旁边，一字一句地说。

“好，很好！”昊天怒极反笑，“那么，你要做我的皇后，一辈子陪着我！”他盯着她，狠狠地说。

如星没有说话，只蹲下身去，看着那被打翻的玉钵，因为铺着厚厚的地毯，倒也没有摔碎，只是里面的泥土全洒在了地上，一棵嫩芽狼狈地躺在一片狼籍里，裸露着细嫩的根茎，颇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觉。还记得，这小盆栽初到她手上时，这小嫩芽虽然覆着薄雪却仍是充满活力，让看的人精神振奋，如今，那富有生命力的绿色却也染上了灰败。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做皇后我没有那份背景，其它的，随便你。”她看着他，“只要你放了他！”

“你！”昊天捏住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里，“你不是最讨厌生活在宫里的吗？可为了他，你居然，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呵，”她笑靥如花，眼里闪现妖艳的光，“是啊，他可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呢？”

“那我呢？我对你的好，你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吗？”他暴跳如雷，紧紧地咬牙。

“你对我好？”她眼里浮现哀痛，却依然笑着，“我不需要！也要不起！”

“星儿……”自知理亏的他软下语调，“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他复又环上她的身子，“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重新？”她冷冷地笑，“我们没有过去，哪来的从头开始！”

“是，是啊！”昊天狼狈地笑着，神色狂乱而哀痛，“没有过去，没有过去，你心里那些美好的过去里从来没有我的影子，从来都没有！”他无力地滑坐到地上，“是我天真了，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却不知道，留你在身边只是让自己痛苦而已，你不但连一点笑容都不肯给我反而还时不时地刺激我，可是，”他看着自己的手，“我真的舍不得放手，舍不得……”

如星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复又上了榻，环着自己，看着窗外，“也许，是因为得不到，所以难以释怀吧……”半晌，宁静的空气里，她幽幽的低语响起，缠绕着讽刺与惆怅……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呢！呵呵，昊天苦笑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狠着心，没有再看她一眼。

入春，天又下起了雨，绵绵密密地，让人的心情莫名地低怅。

深一脚浅一脚地，无力的如星跌跌撞撞地走在雨里，雨丝落在身上沁心地凉，却也别有一番剔透地舒爽，仿若心里的郁结都可以由这绵密的雨丝洗去。

前面，那灰色的牢固建筑就是天牢了，一定，一定要去见见他的，她想着，握紧了手里精致的小玉钵，里面有一株嫩绿的小芽，虽然有些恹恹的，却仍然吸取着甘甜的雨水。

也许是运气好吧，居然轻易地便潜进了天牢，沿着石梯往下，一间间的牢房展现在眼前，昏暗的灯光里，充斥着潮湿与灰败，也隐隐有着腐化的难闻气息。

走着，看着，搜寻着，终于，在最内里的一间牢房前，她停住了脚步。

望着阴影里的人影，她心头莫名地泛酸，“师兄……”她试探着唤着。

那人影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依然隐在角落里。

如星笑了笑，将手里的小玉钵放进石栏内，“这个，还你，这次出去，就别再进来了。”

那人影依然没有出声，只是隐着。

“师兄，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水性扬花，不知廉耻，”如星席地坐在地上，靠着栏杆，“瞧，你千辛万苦地把这个送给我，好解我身上的迷药之毒，我却将它还给你，因为，我不想出去。”她对着人影甜甜地笑，“出去干什么呢？我没有一个地方可去，呵，还不如待在这里，受尽万般宠爱……”

她站起身来，从发间取下一根纤细的发卡，“不过，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她笑得越发灿烂，几下摆弄，就打开了牢门上那繁复的铁锁。

“师兄……”她唤着，走近黑暗中的人影，“师兄……”她跪坐在他身前，拂开他脸上凌乱的发，露出他一半俊俏魅惑一半狰狞恐怖的脸。

“我早该知道，那个无名就是你了，”她又笑起来，“或者应该说，我早该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你一直一直都守护在我身边！”她轻轻捧住他的脸，“不要动，”她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掏出帕子，细细地替他擦拭，擦去脸上的污秽，“可是师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都我身边？”她红着眼圈，却依然笑着，“就因为你的脸吗？怕我嫌弃你？怕我讨厌你？真好笑，不是吗？”

她落下泪来，滴滴晶莹，“连试都不试，就判定我的反应了？不过，”她躲开他伸出的手，自己狠狠地擦去眼泪，继续笑着，“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你的一句气话，就硬生生地让自己止住脚步，不再去追随，相比之下，昊天的手段倒是让我欣赏，至少他敢于表达，敢于争取，不是吗？”

她吻上他的唇，细细地吻着，精致地温柔，“师兄……”探索间，触碰间，她幽幽地叹息，“师兄，一直想，一直想躲入你的怀里，享受你的温柔，你的呵护，只可惜，天总是不从人愿，所以，结束了，我亲手结束这个美梦，你知道的，呵，”她笑着起身，“人不能总活在梦里，梦一回也就够了，太沉浸于此，会忘掉自己的责任。”

她转身，举步，“我是个心无所属的女人，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肯定也是这样，”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里远去，她的声音却依